“许愿……活……”未知的存在梦呓般呢喃。
因为杀神的仓惶退去,后知后觉察觉变化的瘦削男子抓住救命稻草般,嘶吼:“对!我许愿!让我活下去!我愿意付出一切!”
不得不说,绝境中一线生机的错觉让求生欲暴涨的瘦削男子彻底失了智。
不是什么存在都能够交涉,更不是什么存在都怀抱有善意。有些东西,仅仅是存在,就是恐怖。
“如你……所愿……你将……活着……于永恒的……求死中……”
瘦削男子眼神从狂喜到惊恐,求饶的第一个音节尚且来不及发出,扭变已经开始。原本缠着他、已经被主人舍弃的黑线突兀消失,仿佛从存在层面被抹去了般,世界对它们的记录就此戛然而止。他的身体搅合他的衣物、排泄物、周边的泥土,以视觉缓慢实际迅猛的速度糅合成一个浑然一体的球。
他还活着,失去了所有感官,无法言语,只剩无尽的痛苦与折磨,求死而不能。而在世界的记录与认知中,他还活得很健康。——现在这个球形,就是他如今最本真、最健康的模样。
对世界规则的恣意改写、践踏与扭曲,这就是诡物真正让世人恐惧的根源。
那未知的存在似乎极为困倦,苍白的脸上狂乱的笑容来不及绽放便一点点沉寂,ta如婴儿般蜷起修长的身躯,再度沉睡。黑暗如茧,自未知之处涌现,将ta团团包裹。
石砖屋正门前,几乎背靠屋门的瓦莲娜惊疑不定地看着不远处仿佛锚定在虚空的漆黑巨茧,心情沉重的同时又有几分释然。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个危险度拉满的顶级诡物。好消息是,就目前而言,它的绝对规则仅对个体生效,而不是那种对文明威胁更大的因果连锁型或无差别大范围覆盖型。
有件长夜不知道的事是,瓦莲娜那天确实被困在树上,却并非绝境,因为她有一位休戚与共、心灵相通的动物伙伴。
那位名为尼娅的雌性松鸦,当时就在旁边的树梢上,准备陪着瓦莲娜等到天亮,就去普尔镇里求救。至于为什么不一被困就马上求救?这是瓦莲娜的意志。夜晚的森林中有很多看不见的危险,瓦莲娜自认为自己在树上过一夜完全没有问题,不必因此大动干戈,甚至导致不必要的伤亡。
等到长夜现身,瓦莲娜的想法转变为,既然遇到诡物已成既定事实,那就干脆豁出这一条老命,引走不亏,万一成功试探出绝对规则就是血赚。
普尔镇以东五十多公里,一座名为卡尔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