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房间中。

5号许愿者：“我许愿，让w3-5875，厄运稻草人消失。”

愿望权能：“如你所愿。”作为代价，你将成为新的厄运稻草人。

5号许愿者露在厚实冬装外的皮肤突然长出一根根枯黄的稻草，可怕的是血肉扔在，翻卷的皮肉与粗糙的稻草，就这么简单粗暴地糅合在一起，分外瘆人。她咧嘴，无声地、僵硬地笑着，眼瞳浑浊，理性不再。

沉默的炼金助手用密封的大铅盒整个装走5号。

望着它们离去的背影，长夜不顾身体的滞涩，挣扎着说道：“别再直接许愿让诡物消失了，伊米斯是特例，大多数只会无意义地牺牲。”

“我会试着劝说。”喇叭中，萨克菲斯温和的声音响起，“只是来到这里的许愿者，基本都抱持着豁出性命的觉悟。”

长夜能说什么呢？

况且，真的是无意义的牺牲吗？不是的。

长夜心里很清楚，如同伊米斯，如同刚才的厄运稻草人，看似仍然是诡物，但经过愿望权能的炮制，其本质已经彻底归属秩序侧，不再是“错误”，不再是需要被修正的“bug”，而是只是表象奇诡、危险而特殊的魔法生物。

只是，这种惨烈的、扭曲的“一换一”，让长夜心中倍感不适。

实验仍然在继续，接下来，除了与诡物“一换一”成为新的“诡物”，许愿者偶尔也会突然冒出诸如“毁灭世界”、“人类超进化”之类不太妙的愿望，而无一例外，这些愿望要么被愿望权能无视，要么根本付不起代价。

深究根源，愿望权能是长夜的一部分，长夜潜意识强烈排斥或是能威胁到自身的愿望，不太可能真的去响应。

正午，第一批次的许愿实验结束，萨克菲斯送来一张直通卡斯特拉村的传送卷轴，客气送走长夜与欧斯。

20个许愿者，全身而退的仅有2人。

长夜实在想不明白，第一次许愿失败之后，那些人为啥非得嘴**一下，擅自加戏呢？

如今的长夜，对生灵的情绪极为敏锐，哪些是念剧本，哪些是擅自加戏，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卡斯特拉村外的树林，长夜沉默地走着，欧斯跟在她身侧，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沉默中，欧斯突然说：“那些人，基本都是不想活的，你不用太过在意。”

长夜叹了口气，说道：“理智上我都明白，但是感性仍然让我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