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骄傲到甚至连嘲讽与蔑视自己的敌对者都不愿意的从灵,穿着一身衬裙,在安全屋里打工?!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她的骄傲呢?她与我为敌时的清高气节呢?
关经纬自己都已经无法言说对从灵的那种奇怪的执着了……所以,当他看到从灵穿着修身的衬裙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竟不由得去想,她此刻……正在服务我啊!
所以,她会满足我的要求……
从灵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关经纬的臆想,
“请问客人需要什么?”
关经纬的头发有些凌乱。这并不像他。他总是很在意自己的仪表,平常都会让自己保持整洁与干净,
“员工,呵呵,呵呵……从灵,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啊,你会在这里做这种服务他人,浪费自己生命的毫无意义的事情。难道你的强大与智慧,不应该挥洒在无限的奥秘之中吗?”
从灵默默注视着他,
“如果没有需要的话,我先离开了。有需要,请随时呼唤。”
“我要一杯鱼吻酒。”
“鱼吻酒有忘忧、浇愁、静好与甜蜜四种口味,你需要哪一种?”
“你?你?”关经纬忽然变得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为什么不是‘您’?我是客人,你是服务员!”
从灵也许还秉持着人类的思维。在人类社会里,服务员的确理所应当地对客人使用尊称。
而她又正是一个信念为“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人。她选择在安全屋里工作,便会对这份工作负责。
所以,娜塔莎毫不在意的事情,她不由得会去在意。她重新说:
“鱼吻酒有忘忧、浇愁、静好与甜蜜四种口味,您需要哪一种?”
看到从灵屈服妥协,关经纬昏暗的双眼,涌出一些“找到了活着的意义”似的光芒,
“忘忧。”
“好的,请您稍等。”
很快,从灵端过来一杯忘忧鱼吻酒。
关经纬喝了一口……鱼吻酒奇特的味道,让他不由得眼皮一跳。在现实世界里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味饮品。但……他却皱着眉说,
“有一股怪味儿。有一股怪味儿!”
从灵眼睑沉敛,
“请问,是什么怪味?”
“恶臭!是下水道的恶臭味道!”关经纬死死地盯着从灵。他不由得想,这下你该生气了吧,这下你该对我感到愤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