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一边说着一边还瞅向陆婉清,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说的是她。
车上只有陆婉清穿着一身米黄色的布拉吉,青春靓丽,在一堆只穿着灰布衣服人群中,特别炸眼。
大家便心知肚明,周玲在说谁,纷纷向她投去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
坐在旁边的大婶,正是和王秀琴交好的何淑娟。
何淑娟住在离林家不远的地方,一早就听说了他们分家的事,假模假式地劝周玲:
“好汉怕缠女,人家知青家里每个月都寄来不少好东西呢!你可羡慕不来!”
林野听不下去了,如果刚才的话说得还算隐晦,这何淑娟的话,矛头就很明显了,只有自己家媳妇才这么遭人稀罕,父母每月会寄东西呢!
林野捏紧拳头,朝她们瞪眼,一脸阴鸷,仿佛下一秒,他的拳头就要在她脸上开花,把几个人惊出一身冷汗,都噤了声。
周玲才不怕,车上这么多人,难道他还敢伸手打女人不成,她说得更带劲了。
陆婉清本来不想搭理这样的人的,奈何拖拉机要走一个小时,有个苍蝇乱叫,实在讨厌。
明面上,她按住了要起身教训周玲的林野,其实早就向雪球下了指令。
雪球听话地支棱起来,朝周玲呲牙一通叫,把她的话全都压了下去。
周玲恼羞成怒,干脆撕破脸,朝着陆婉清破口大骂。
骂了两句,感觉嘴里有什么东西爆浆的感觉,用手一摸,原来是一只臭虫。
她竟然把一只臭虫咬碎了!
坐在她旁边的人,闻到一股恶臭,纷纷捂住鼻子,默默地往远处挪了挪**。
连何淑娟都嫌弃地躲开了,
“小玲啊,你快别说了,臭虫都招来了!”
周玲低头一看,发现浅蓝色的确良衬衣上,不知何时多了好几个臭虫。
她平时是最爱美的,衣服上有虫子,她像一个疯子一样,开始扭动着身躯,驱赶虫子,谁知道路颠簸,她从车斗沿上跌落下来,脸朝下磕在车厢地上,把嘴唇都给磕破了。
“阿野,你说某些人是不是报应来得太快,嘴臭的人就是爱招臭虫!”陆婉清
轻飘飘地说。
林野马上应和:“媳妇,你再坐过去一点,别让臭味熏到你了。”
雪球则是朝陆婉清吐着舌头,一脸求表扬的表情。
此时,整个车斗的人,都捂着鼻子,唯恐自己的衣服沾染上臭虫的味道,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