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靓靓倒也不意外,思忖片刻,她状态无意地问,“老崔呢?”
申屠敬微微眯眼,话语说得随意,“死了。”
费靓靓睫毛一颤,“死了?”
申屠敬慵懒地靠着车厢板,唇角**讥诮,半笑不笑地看着她,“你命大,能够死里逃生。他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还有那支万安军,全部命丧大火了。”
费靓靓面色僵住,短暂的心理活动之后,她困难地问,“谁干的?”
申屠敬静静看她半晌儿,玩味地问,“你不知道?”
费靓靓听着马车行进的“吱嘎”声,面色淡淡地答,“我觉得是你。”
申屠敬笑起来,他未置可否,慢吞吞地说,“我倒也是想动手的。”ωωw.
说完这句,他歪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费靓靓,“死了这么多人,又落入仇人之手,旁的女人落入这样的境地,早就惊慌失措,痛哭流涕。你倒好,半点都不难过。”
费靓靓心头紧张,不过她呵呵一笑,慢条斯理地说,“我这人冷血。”
申屠敬眯起眼,阴沉的眸底带了审视。他手边有一根竹笛,没意外就是之前吹的那根,手指在上头摩挲着,半晌才又笑出一声。
“庞淇还活着,他想劫持你。第一晚被赶跑了,回去后不知道怎么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放火烧了客栈。你昏迷了两晚,眼睛被烟雾熏坏了,晋川县有个专治眼病的神医,我带你过来看看。”
他这番话信息量很大。
落到费靓靓的耳朵里,她迅速分析出两个信息:第一他不想与慕燚为敌;第二他想栽赃给庞淇。
“庞淇还活着?”
她作出吃惊的模样。
申屠敬并不回答,玉笛拿到嘴上试了试音色,然后缓悠悠地吹了起来。他精于音律,一首轻快活泼的笛曲,被他吹得婉转悠扬。
费靓靓没有受到乐曲的感染,她眉头皱得紧,想着自己的心事。晕迷了两晚,慕燚应该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吧。还有她那对父母,也该担心坏了。M.
笛声终于停了。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庞淇怎么样了。”
“跑了,这会儿应该在戎狄的地盘。不过,戎狄护不住他,没意外他还得跑。我有确实的信息,他与端亲王世子接上了头,这两人都是落泊,联手的可能性很大。”
申屠敬不温不火地说,“大宣朝新帝打算对海城下手,逼人太甚我不想忍,但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