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这样的城市规模算是很大了。
县城东面有一个市场,沿内河而建,日常货运频繁,商气很盛。
同福客栈在东市对面的思缘坊里。
站在陈旧寒碜的大厅里,费靓靓有点明白慕燚为啥要出来抢钱,万安公府搞不好真的是个穷府,不然一路上那么多光鲜亮丽的客栈,为啥选了这个破败便宜的?
可能这里往来的都是穷人,有生意上门,掌柜爱搭不理地坐在柜台后面,眉眼都不抬一下。小二也是懒洋洋,肩上搭一块灰不溜秋的布,直着腰问,“各位是要住店吗?”
侍卫里有小头目,这会儿迎上去,**住店的事宜。
慕燚当然不会管这种琐事,他依旧是一派遗世独立的姿态,沉静地看着街景。费靓靓担心自己的小命,又惦记着吃食,腆着脸站在边上。
她对这个世道好奇得紧,眸子黑漆漆,看啥都觉得有趣。
这边正忙着,外头传来喧腾声。稍后,一个眉梢带了刀疤的青衣男子骂骂咧咧地进来,“老薛头你个夯货,挡了青云客栈的财路,老子砸掉你这个破堂。”
老板抬起头,他居然是胡人,高鼻深目浓须,眼睛是泛旧的绿灰色。眉头皱得紧,他瓮声道,“重二你个孙子,再嚷嚷老子拿刀霍了你。”
刀疤眼勃然大怒,脚边正好有一张长条凳,他一脚踹翻,喉咙很响,“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大门前的马车和马统统都要消失。”
老薛头的面孔黑了,起身重重地拍一记柜台,打算出去干架。他穿得少,胳膊粗壮,抡圆了搞不好能打死一头牛。但他突然面色大变,绿灰色的眸子里掠起好些惊慌。
刀疤眼重二刚刚拔出**,见他这副模样,以为怕了自己,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脯,喉咙粗重,“一刻钟内清理干净,不然老子杀光**。”
然后他昂起头,志得意满地往外走。
“重二。”
这一声很轻,落在他耳朵里,像是一道追命符。
重二明显怔住,手指有点颤,缓缓地转过头。
然后,他看到了慕燚。此时初秋,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但是重二身上的汗毛都立起,脊背处凉飕飕,凉飕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