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寂圆赶到东市,慕燚和柳渐夜的这场pk战,已经杀到兵器阶段。
慕燚使的是重剑,柳渐夜用的是弯刀,兵器上讲,两人都在正道上走了偏锋。
重剑需要相当的臂力,招数和普通的剑术大有不同,走的是大开大阖的风格。柳渐夜的弯刀说说是刀,完全不是一个路数,招数奇诡,一般人根本判不准方向。
但是一力降十会,慕燚不理会他的变招,每每攻其必防之处,他腾挪转移,身形变换,即始终处于守势,占不到半点便宜。
二人都是好武之人,遇到难得一见的对手,兴致都已上来,全力以赴,打了一个难分难舍。
而且刀剑无情,围观人群渐渐分散,执金吾带的是北军,初时只跟来四人,见慕燚这边的黑衣侍卫愈来愈多,他们也出去叫人,渐渐的,佩弯刀的青年男子聚集过来。两边列开阵队,小媳妇们被挤出了前排。
气氛变得非常紧张,东市外,县衙的马车疾驰而来,赵荃震得七荤八素,两条腿抖得像麻花,在主簿的搀扶下,急吼吼地小跑进去。
他脑瓜子疼。
青谷县真是佛光普照,素来不出盛京的执金吾也在这里出现,还和万安公府干上了。
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哪里挡得住这些大神。
心里怕得要命,却还是要出现场。好不容易挤到前排,被眼面前的刀光剑影晃得差点要尿了。
还是靠主簿,死命地撑住他。
稳住心神,他颤巍巍地喊,“二位大人……有话好好说。”
寂圆就在边上,闻言执一执胡须,慢腾腾地说,“最多五十招就会停。”
他穿着车夫的短装,脑袋上戴了配套的帽子,不认识的人看不出他的来头。
搁平时赵荃断然不会理会,但这会儿像是抓了救命稻草,转过头看他,声音还是颤,“谁会赢?”
寂圆嘴唇稍稍一勾,“说不好。”
他这么答,赵荃反而安定了。手指抚着胸,他忖了忖,最好是打平手,没输没赢,便不用为了找场子继续干架。
对战的形势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重剑攻击,弯刀防守。但是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显见得二人渐渐都有体力不支。
心中都有数,谁能撑到最后,谁就会胜。但都不吃准对方还能坚持多久。
树叶飘落,沾到刀剑便成两半。
又过了三四十招,气力已趋极致,再往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受伤,甚至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