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靓靓眉眼冷肃,站在原地没有动,柳渐夜倒是客气地回了一礼。
这头还没说上话,萧霓抢着出来说话,她先是瞪一眼费靓靓,然后昂起头,声音里满是不屑,“说来也是位郡主,却这般不知礼数。”
费靓靓懒得理她,继续盯住柳渐夜,“公主当街行凶,作为巡察、禁暴、督奸等任务的执金吾大人,您……”
“郡主。”
周义元及时喊住话头,他姿态摆得低,谦和地说话,“在下与仲墨都是庞淇先生的学生,有超过四年的同门之谊。今日公主表妹确实有些冲动,好在执金吾大人及时出手,末有造成损失。都是自己人,郡主就不要追究了吧。”
费靓靓横他一眼,声音冷淡,“都是读书人,必然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律法是一国之根基,公主跋扈,敢在街头拔刀行凶,今日不追究,明日她能搞出更大的事情,作为他的表兄,您不慌吗?”
说来惭愧,她是通过看这个世道的历史书,才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话,最早是商
鞅提出来的,后面韩非子等也有提及。
费靓靓的上一世和这一世共用祖先到秦始皇,所以这段话也是可以一起用的。M.
这会儿她提出来,就是不打算放过萧霓。
“胡说。”萧霓气得面孔通红,“你那个跟班不过是个奴婢,我杀就杀了,大不了赔你点钱。你说吧,要多少钱,我赔给你。”
按着财物的角度,她这么讲也没有错。
这个世道尊卑贵**分明,没有合法户籍的奴婢,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是主人的物件、私人财产。
费靓靓陡然意识到这里的问题,小瓜确实是曹兰亭庄子的奴婢,从庄子跑出来后,辗转了两个地方,她因为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也就没有想过帮小瓜弄个户籍。
懊悔内疚的情绪浮起来,同时她也明白,此刻怕是要被动了。
心情往下坠,面上依旧保持自然。冷冷地笑一声,“当街杀人,公主你是女罗刹吗?”
她抓住这个点打,萧霓确实有痛到。
转过身,她抓住周义元的袖子,“表哥,郡主出言不讳,我要去皇帝哥哥那儿告她。”
周义元苦起脸,“公主表妹,你打杀郡主的跟班,她有恼意也是正常。你好好和她说话,希望她大人大量,不再追究。”
“什么跟班?那人就是曹府的奴婢,杀就杀了,真要追究,也是曹府与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