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燚不以为然地笑,他给费靓靓倒酒,还问,“喝吗?”
费靓靓没好气地说,“你先回答,我再喝。”
慕燚淡定,倒完酒,他先喝一口,之后语气轻松,“我本来就不想要下一代,慕家替大宣朝守了百年的云城,也该换个人来守了。”
他和费靓靓讲过这个想法,此刻说来,也算符合逻辑。
但是。
“你上回可不是这么说的。”
“嗯?”
“你说想要我们的下一代。”
慕燚很冷静,半点不犹豫地答,“本来是瞒着你的,不想让你知道这个情况。”
“那你还骗我每晚吃苦药。”
费靓靓暴起了,这趟出来也没放过她,小瓜每天晚上都会煮给她喝。包括来了云城,过来吃这锅野兔之前,他还看到小瓜在那捯饬草药。
慕燚翘起嘴角,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话语说得淡,“不喝的话,你会腹痛,那些草药是调理这个的。”M.
费靓靓有点不相信,“真的?”
慕燚面色正经,“这事刘柘也知道,你也可以去问他。”
他一边拉了两个证人,费靓靓的脑子又复杂了。前因后果想一想,她撇了撇唇,还轻轻地哼一声,“是林婆子干的吧,所以你把她沉湖了。”
慕燚眉头蹙起,“是青谷县的那次高热引起的,本来就不大行,不过林婆子确实推波助澜了。”
“所以覆水难收。”
费靓靓似叹非叹,“这样也好,也省得我担心难产的问题。毕竟这世道,女人生育是一道鬼门关。”
慕燚喉结动一动,没有说话。
他娘亲就是因为难产而死,可惜她拼命生下来的女儿,最后……也没保住。
心情低落了,他拿起酒杯,默默地一仰而空。
费靓靓倒没想到这个,她单纯地觉得气氛有些淡,于是也拿起酒杯,跟着喝一口。
云城的酒和这里的风一样的烈,喉口明显地热一热。
她想起这趟过来的另一个任务,“你说找到里应外合的守将,这件事情打算怎么弄?“
慕燚的目光深了一些,“这件事情有些复杂,还要看几日。”
费靓靓狐疑地看他,“有多复杂?”
慕燚眉心微蹙,慢悠悠地给她做科普,“二十年前,犬戎的信达部全员投降万安军,我父亲把他们中的一半安排在云城北面的一处绿洲,另外一半安排在大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