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正恒每日来西市的茶楼，也是为了躲泼妇。

晏跟班没在，一大早去都庆坊打探消息的。这会儿他急吼吼地奔来，声音压得小，“老爷，宋姨娘来西市了。”

费正恒轻轻皱眉，“你怎么知道？”

晏跟班邀功一般地挺起胸，“小的去过都庆坊，亲眼看他们出来的。”

费正恒眉头一皱，没好气地拍他一下，“我不是让你不要去打探了嘛。”

那日在万安公府，他愈看愈觉得宋姨娘和他前世的老婆像，怕自己陷进去不能自拔，做对不起老婆的事情。出来第一件事情就是交代晏跟班，不要再来打探消息。ωωw.

没想到晏跟班看出他眼底的依依不舍，自作主张又去了都庆坊。

这会儿他还劝，“老爷，老万安公已经去世了，按咱们大宣朝的礼俗，姨娘可以改嫁。当然您有妻子，不可能娶她，但她本来就是姨娘，换个门户再做姨娘，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这话说得有些道理。

但是，费正恒不知道从哪里冒上来一股子邪火，眼睛瞪得圆，喉咙响了一大格，“滚！”Ｍ.

晏跟班原本得意洋洋，被这一声吼啐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全身一个激灵，神情慌乱，“老爷，我……都是为您好。”

费正恒的怒意还在，抬起那条好的腿，一脚踹去。

嘴里还喊着，“老子叫你滚。”

晏跟班灰溜溜地滚了出去，在外头站了好久，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哪儿了？他跟了赵勉七八年，和这个世道的好些忠仆比，年份不算长。但他是个肯动脑子的人，善于察颜观色，揣测主子的想法。

开头几年帮赵勉干过不少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包括强抢民女这种缺德事。那女的刚开始哭天抢地，扶成姨娘后就服气了。最近还托人给他带了块玉，让他帮忙美言几句。

不过晏跟班确实感觉最近三年，老爷有点性情大变。主要表现就是不好色了，府里的那些女人不沾，也不去外头打野食。同为男人，晏跟班觉得不正常，之前他一直在琢磨，老爷是不是……不行了？

但最近，他明显对万安公府的宋姨娘感兴趣。

于是晏跟班也跟着上心，想帮忙搞一搞。

没想到……

不过晏跟班基本肯定了，老爷可能真的不行了，刚才可能被他触到痛处，恼羞成怒了。

……

包厢里，费正恒狠狠喝了两口茶，依旧浇灭不了心头的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