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如慕燚所言。

此刻的皇宫大殿之上，端亲王一反之前老好人的形象，铁青着脸，气焰颇高地瞪着新帝萧翊，“臣不服。”

萧翊手指藏在袖中，向内捏成一个拳头。太后与他研究过幕后之人，足足十日，他们把盛京城排得上号的豪门旺族全都分析一遍，怀疑这个，又怀疑那个，最后排了一个可疑名单。

那上头是没有端亲王的名字的。

原因很简单，端亲王与萧翊一样，母族卑微，三岁的时候差点被当时的如妃害死，是太后救的他，还想办法把他送到当时的皇后的宫里，后面靠他自己的乖巧懂事，得了皇后的欢心，虽然没能继承皇位，但是做一个富贵王爷，却是绰绰有余。

太后以为他会念早年的救命之恩，新帝登基后，还往端亲王那里投了资源。收到柳渐夜密信的那天夜里，太后静座半夜，天色微明之际，她让长信詹事扶她去殿前看日出。

天边只有一道鱼肚白，她眯着眼睛看。

良久，她悠悠地叹一声，“我还记得端亲王小时候的样子，很瘦，所以眼睛显得格外的大。如妃灌了他一碗毒药，他跑出来，死死地抱住我。”

长信詹事也是叹气，“都是命。”

太后沉吟不语，突然，她轻轻地笑了一声，“但他好像不信命，想要赌一把，你说我要不要成全他？”

长信詹事不可思议地看她，“您怎么能这么想？”ωωw.

太后不语，抬起头，继续看远方的天，那里终于出现一抹微红，渐渐的有光起来。

但是今日天空多云，等到天光大亮，也没能看到太阳的影子。

一夜未眠，在这个寡淡的过程中，太后睡着了。她眉头还是拧着，显见其心情郁沉。

……

端亲王在殿前的强势，没能逼迫新帝答应他的要求。

最后他阴郁着面孔从皇宫出来。

宫门外站着柳誉，他等候多时，见到端亲王出现，二话不说冲上前去。

“萧励。”

他大吼一声。

端亲王年近五十岁，德高望重，先帝去世后，已经许久未有人直呼其名。猛一听到，还愣怔了一瞬。

柳誉老纨绔一枚，难得横起劲头干一回，脖子梗得紧，几步上去就是一拳。

只听得“噗”地一声，拳头实打实地落到端亲王的眼窝处。

力道也足，打得端亲王脑袋往后面一甩，身体跟着倾斜，紧接着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