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渐夜进来的时候，慕燚正与冷谙商量对策。

听到声音，两人同时转过头。

“怎么才来？”

冷谙打量他，然后发问。

柳渐夜缓步入内，在二人的侧边找了位子坐下，他神情自若，“你们走了之后，颖川就关闭了城门。”

“那你怎么出来的？”

“只送了一日，今日早上就开了。”

说完这句，柳渐夜四下望一望，“王衍呢？你们没弄死他吧。还有你们怎么不从颖河离去？跑来这里做甚？”

他一口气问两个问题，慕燚素来话少，就由冷谙来回答。

柳渐夜听得仔细，最后哈哈大笑，话语里有明显的幸灾乐祸，“申屠敬倒是有点本事，居然把‘新晋杀神’堵在这个颖川，前后都使不上力。”

慕燚任由他笑，“你的人都在颖川城吧。”

“当然。”

柳渐夜耸一耸肩，身体往后靠，从腰间的袋子里摸出一个颖川的特色麻饼，大大地咬一口，嚼得却是斯文。

饼不大，几口也就吃完，然后他继续说话，“后面还有大事要干，需要盯着。”

说到这里，他又笑起来，这回就比较放松，“看情形申屠敬要在颖川灭了你，我是不是也应该开个价码？”

慕燚牵了牵唇角，淡淡回答，“我有王衍这个护身符，你尽可以离去。”

柳渐夜轻轻眨眼，“颖川不是兵家必争的要地，城防差劲得很。你抓着王衍也没用，他护不住你。”

慕燚不在意，“守十日即可。”

柳渐夜听出些意味，眼珠子转一转，他试探着问，“围魏救赵，你要让周程攻打海城？”

慕燚点头，“消息已经送过去。”

柳渐夜冷嗤起牙，视线与他对视着，“申屠敬攻打颖川城，便是对大宣朝宣战。你明面上还是大宣朝的万安公，万安军攻打海城，看着是替大宣朝应战。事情搞得这么大，你猜新帝是什么想法？”

慕燚淡定，“他当然乐观其成。”

柳渐夜干巴巴地笑两声，“我是新帝的堂姐夫，关系这么近，你觉得我应该摆个什么姿态？”

“我若是你，会让景愈随兵出战。”慕燚眯一眯眼，淡淡地捧起茶盏，轻啜一口，“端亲王世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对陇城有执念，必然会有行动。”

柳渐夜的面色凝重起来，若是将天底下的各个势力比作棋子，这时候，倒真的有牵一发而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