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在地的纸页上,加粗加大的标题灼痛人眼。
《国潮席卷世界时尚潮流,丝绸缂丝广受追捧》
陈黎死死地盯着它,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平时保养得宜的长指甲陷入掌心,竟然硬生生的折断了两片。
就算她不了解这些布料,也懂得一个道理——世间万物,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了西风。
国风盛行,那就意味着欧美风衰落;丝绸广受赞誉,就代表着蕾丝会……滞销。
加上沈梵音走时那意味深长的话,陈黎想装作看不懂这些都不行!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希望自己可以别那么聪明,她真的很不想在今天看懂这些。
秘书被陈黎满脸的阴郁吓得不轻,默默地往后退几步,她垂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小透明。
陈黎瞥见她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气得不行。她反复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勉强压下了怒意,问道:“这篇文章是什么时候写的?”x33
“发刊日是昨天,”秘书飞快回答,“按照杂志社的定稿流程,这篇稿子至少是半个月前写的。”
陈黎大概盘算了一下时间。
半个月前,应该是她截下杨氏货船的前几天。
陈黎不信这是巧合,但她更不信沈梵音有未卜先知的能耐。
虽不愿意相信,可除了沈梵音另有门路在杂志社硬塞一篇稿子之外,陈黎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这个认知让她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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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亲眼看到陈黎的表情可真是太遗憾了。”
沈梵音坐在沙发上,拿着样刊边摇头惋惜边抖脚脚。
景泽珩递给她一杯热牛奶,站在她身后提醒:“理论上讲,这些钱不会让陈氏伤筋动骨。”
沈梵音仰头看他,笑呵呵的说:“那是你不懂女人——赔钱事小,面子事大!”
都说男人爱面子,女人又何尝不是?
甚至很多时候,女人比男人更要面子,不然当初苏沐也不会气急败坏到差点儿去跟陈黎拼命。
“就是就是,你还是不懂女人。”景耀笑眯眯的看着沈梵音,与有荣焉的模样,“还得是我女儿,这一巴掌打得多响!哥,你说是不是?”
一旁的景辉撇了撇嘴,并不想说话。
他这样的反应却让景耀的下巴扬得更高了,搓着手继续说:“音音一篇文章就能让陈黎的精心谋划付诸东流,与阿珩比不遑多让,音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