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心里那点儿东西还敢舞弄到他面前,你真以为能骗过他吗!”
听见梅淮安这句明明白白呵斥出来的话。
贺绛顿时感觉嗓子眼儿里一阵阵的发紧,连脑子都是乱的,有种被戳破谎言后的懊悔感。
惊慌之下,他在心底反思着安慰自己。
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不就是把一盆花儿养死了吗。
主要的错还是在于他情急之下骗了兄长,想让燕凉竹替他顶罪。
可燕凉竹又不是渭北的人
总之不是什么大错,大不了被骂一顿然后挨罚,反正每次犯错都是这样的。
所以也不管外面还站着什么梅淮安燕凉竹了,他赶紧喊着认错。
“哥!哥?你能听见是不是?我知道错了,真的,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你怎么罚我我都认,你别生气,我也不知道我那会儿脑子是怎么想的,我怕你生气所以我着急”
他嗓音仓促的认着错,没有想要开门出去的念头。
这会儿不出去完全是觉得在兄长没原谅他之前,没脸出去了。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只是他道歉好一会儿后逐渐闭嘴,这才猛地发现——
周围不知何时陷入寂静了!
就连梅淮安都不说话了,贺绛顿时闭嘴,慌忙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他轻轻动了动身形,把耳朵缓缓靠近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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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就听见门外有人落下一声轻叹,是梅淮安。
只是这声叹息里,莫名夹杂着几分他听不懂的情绪,这让贺绛微微愣神。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门之隔。
就在贺绛无比诚恳的道歉声里,梅淮安倚靠着门板,单手随意掐按在门框上。
他沉默着扭头注视贺兰鸦的背影。
看着那人从主位上站起身往外走,步伐走的并不快。
穿着一件深紫色的绣莲银纹华服,长衫拖地而行,姿态无论何时何地都端正至极。
行走的时候,脚步稳到连肩都不晃一下。
就像往常一样,气势孤冷宛如一座巍峨雄山,永远都不会被击倒。
可在踏过门槛时,那人深紫色的衣摆飘摇一瞬,很快身影就消失在门前。
显然是不想留在这里听道歉了,百般教化,冥顽不灵。
这绝对不是什么光彩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