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颤似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失语了。
他心里明明想说的是:你离我远点吧别把你染脏了。
但动作却——
突然扑到蹲在他身侧的人怀里,晃着挪肩不断紧贴过去!
他要把自己身上的恶臭污血,报复性的狠狠染在对方月色长袍上!
不,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他发疯的将两只糊满了血的手,捂上贺兰鸦的脸!
他在这张干净清雅的脸庞上蹭出血痕印子,他要这人跟他一样脏!
凭什么干净!
所有人都不许干净,全都不许干干净净的站着!
这一刻的梅淮安行迹癫狂,完全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贺兰鸦安静的垂着眼,任人在他脸颊擦蹭,大抵也明白这动作是什么意图。
像什么对不起我来晚了的废话,没必要说出口。
毕竟此刻他来了王帐也改变不了现状。
就是这么无力。
他没有瞬间扫除所有障碍,保着眼前人不涉半分险境的能力。
看着人被逼到癫狂发疯的神色,贺兰鸦在心底用最难听的脏话,把如此无能的自己骂透了。
他把腕上的佛珠摘下来,随意扔在脚下血泊里。
随后将趴在自己怀里的人扶着站起来,正要有下个动作时......
梅淮安开口说话了。
说出两人重逢后的第一句话。
他双手攥紧贺兰鸦腹部的衣襟,低着头无声抽泣,带着满身的臭血颤抖呢喃——
“你此刻要是敢抱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
他凭借一口气撑到现在,该有个完美的谢幕。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另一个男人抱着离开,将会是对他最恶心的侮辱。
有过一次就算了,宁死都不要再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