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对面人冷冷清清的脸庞,黯然又自嘲的笑起来——
“瞧,到这个时候你还可以冷静淡然,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这里长篇大论。”
“算了,我累了。”
“我没有能精于算计的脑子陪你玩,你把我当成死人吧,我真的累了。”x33
希望是他给的。
绝望也是。
“”
贺兰鸦静静坐着。
把对面眼眶泛红却并无泪光的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在耳朵里。
只感觉自心脏处弥漫出的一股凉意,正逐渐蔓延浸透指尖。
不会再有反转了,没有了。
祭灵咒阵是真的,他对眼前人再无隐瞒更无从抵赖。
梅淮安指尖轻点着桌面,嗓音愣愣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你们想怎么样,让我怎么样。”
该说的都说完了,眼下还有眼下的事。
只不过——
他跟贺兰鸦,完了。
不想再有别的废话,完了就是完了。
“我们要你重归中州,做金昭新帝。”
贺兰鸦的嗓音冷冽一如既往,没什么情绪,似乎也根本就不在乎梅淮安是怎么想的。
两人隔桌相对而坐,对视的时候彼此眸底都没什么波动。
说来也可笑,昨日的亲密还历历在目,今天突然就形同陌路了。
这算好事吗?
算吧,至少知道裴不知不会在背后暗害自己,彻底放心了。
“我除了听从也没有别的选择,倒也不必多费口舌问你一句。”梅淮安站起身朝他拱手拜了拜,讥讽意味十足,“淮安遵命,告退。”
“等等”贺兰鸦放在桌上的手指蜷缩几寸,抬头看人,“稍后在大殿议事,你要在场。”
“走个过场而已,我配合,佛君放心。”
贺兰鸦不知道眼前人现在要去哪儿,嗓音冷硬:“一起吃早膳吗?”
“吃你妈。”
“”
梅淮安抬步出了这间屋子,肩膀僵直着往外走。
要走去哪?
他不知道。
他就觉得再跟那人待在一起会忍不住拔刀的,索性离开出来透透气。
刚走出去内殿大门,经过中殿院落里的小花园。
就瞧见贺绛手里拿着几只牛肉馅饼,步伐匆匆,看样子是刚从后厨出来正端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