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错,可是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谢真凝神内视,察觉到了许多与以往不同之处。骨肉脏腑中许多破碎之处,均被源自天魔的灵气缓缓修复,神魂上,则隐约勾连着另一个更远的所在。
他觉得那可能就是阿花,只是实在离着太远,他费尽功夫才勉强将神识探过去。到了那边,就只剩下如游丝般的感知,几番尝试,才终于聚起了一点气力。
随着他慢慢张开双眼,另一双距他千里之遥的眼睛,也在这时睁开。
行舟打了个寒颤,将两手揣在袖子里,裹得更紧了点。
冬日已尽,他这会儿却披着厚斗篷,椅子也加了两层软垫。屋中并没那么冷,何况他在木属妖族中也算是不畏寒暑的一类,但那股凉意仿佛沁入骨髓,叫他只能多穿点,聊得一些无用的安慰。
来这里前,他带足了各样器具——拆装简易的小桌,不需磨墨的四色笔,另有细炭笔与银刀用于绘图,书箱两层分别装满纸与典籍,足够把他的医书往下写个两卷。
真正进来之后,明明除了发呆和写稿之外什么都干不了,他却只想发呆,一个字都不愿意动。
他望向幕帘后的玉床,上面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唯有细微的气息起伏。
那天凌晨,他被侍女从被子里挖起来,半夹半抬地拎进持静院时,起初还没察觉事态严重。
等他弄清楚阿花并非以往的不相容症发作,而是魂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具空壳时,顿时惊得睡意全无。
再看看旁边面色苍白,一语不发的殿下,他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x33
王庭发出那道搜寻花妖的谕令时,芳海中的住民都被这消息震得久久回不过神来。在他们心中,雩祀后长明殿下就在闭关,至于阿花公子大约是与殿下在一起,谁也没想到事态一转,竟会变成这样的情形。
一时间,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那个神秘的花妖还在不在芳海?王庭搜寻的是不是他?如此这般的猜测纷纷,使此事一口气登上了流言之首,盖过了雩祀那些渐渐平息的讨论,也压过了诸如昭云部暗潮汹涌、十二荒寒宵将尽之类的话题。
行舟这个原本每隔几日就要来诊视的医师,自然知道阿花这些日子不在王庭。他对那些不着边际的八卦嗤之以鼻,但也确实有些担忧阿花出门在外的安危,没想到还真就看到人家躺着回来了。
要是阿花能醒过来,他真想揪着他的衣襟怒骂一番:是不是把医师的话不当话啊?我当初说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