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午想要真正坐稳主将之位,并不止是闭门修炼就行。
但,就如西琼所说,长明并不打算将一切权力牢牢握住手中。他只需要在关键时刻,三部能起到应有的作用,至于到底谁管事,那不重要,别当祸害就行。
倘若雀蛇牧氏还在昭云,继续半疯半清醒地统治,西琼敢肯定,殿下绝对会像对待繁岭一样亲手处置。然而如今的安氏姑且算是脑子正常,这当中的金翅鸟互啄,长明肯定看都懒得看,更别说着力扶持哪一派了。
“我只是担心你反而绕了远路。”西琼叹了口气。
安子午却道:“我有意向殿下求取修行之法,就算最后事情不尽如我意,也不算是白费功夫。再说,殿下对于奋勇争先之人,就算不多偏心,也总不会阻拦的。”
西琼一怔,当年随殿下返回王庭时,那一幕幕再度涌上心头。
起初他也不是事事都能做好,惹过不少麻烦,但殿下对此意外地宽容,甚至每每亲自出手为他收拾。有一次,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冒着被扫地出门的风险,去问殿下自己为什么还没被扫地出门。x33
“你已尽力而为,远胜于当初的我。”
殿下是这么回答他的,“你不曾空费自身的天赋,这就够了。至于错误,只要能弥补,倒也没什么关系。”
那时西琼光顾着感动,许久之后,才从那轻描淡写的半句里,体会出无法言明的苦涩。
据他所知,殿下在年少时,也远远称不上是游手好闲。只是他有着难以修正的憾悔,因而才会在日后对自己愈加苛责。
这些他可从来没和旁人提起过,安子午想必也是下了好一番功夫自行揣摩。说到底,他们两个从一开始不得不打交道,到如今这样半真半假的交情,彼此纵未提起过,也多少都是觉得在对方那里见到了些许自身的反照。
“总之……”他轻咳一声,“你试试也好。”
安子午心满意足地靠回座椅,谦虚道:“且看运气吧。”
西琼有点牙痒,忍不住泼他冷水:“殿下还不知何时有空来关心这些呢。”
“哦,理所应当,理所应当。”安子午往这边凑了一点,低声道:“话说……不知道咱们何时能拜访一下剑仙?”
西琼:“你也想和他比试两招?”
安子午:“……”
回持静院这一路上没再见到什么闲人,谢真在庭中停步,拨动池中泉水,只觉那流水如春雪般幽凉。
池底画出的小鱼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