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但终于还是渐渐远去,没入树影之中。
近来形势紧张,弟子无不谨言慎行,大家不大议论门派与王庭的恩怨,私下里却肯定没少讨论。掌门又在这时候闭关不出,安抚其余弟子的责任便落在他这大师兄身上。
有他在,众人多少算是有了主心骨。孟君山以往甚少处置门派事务,到了用上他的关头,却十分得心应手,叫本打算先看看他笑话再施援手的乔杭只能干瞪眼。
对外挡着别派的试探,对内压下门中焦躁的气氛,他皆是信手拈来、应对无碍。旁人见他云淡风轻,自然也被那股镇定涤清心境。
闻人郴倒是看出一点他强压着的忧虑。他知道面对师妹关切,自己不尽不诚,实在教人伤心。
可他烦闷的桩桩件件,没有一样是能拿出来和她说的,那只会令她也麻烦缠身。
孟君山摇了摇头,将篮子提回屋去,取出酒壶,打算找个好地方放着。有一点闻人郴没说错,他最近是连喝酒的心情都没了。
渚南名酒“玉髓”,本身不算太过豪奢,但颇有些娇贵,相传运送时稍有不当,都会损耗其中风味。孟君山在渚南时遇到过,一尝果然极有特色,借着地利之便喝了个够。
待到离开后再找,别地的玉髓酒非但身价翻了几倍,口味也不如往时,可见那传言也不是编出来的。
要说将玉髓推向渚南之外的功臣,非兰台会莫属,他们平日运香药的线路用来捎这酒是正好。有了安稳运送的门路,玉髓在外地不再那样稀罕,也不会被人念叨名声难副,酒客得以品尝到原本风味,兰台会自然赚得盆满钵满。
此刻在他手里这壶玉髓,以素胎白瓶装盛,瓶上描着几笔淡青的山水。孟君山越看这越是眼熟,想了半天,终于记在渚南时,他曾题画一张,赠给酒家。
转描到瓶上后,与原本神韵相差甚远,以至于他一时半会都没认出来。
如今看着这幅图形,他也不知道要作何表情。半晌,他把酒往柜子里收好,自失一笑,出门往山上去了。
自掌门闭关以来,孟君山每日晨昏两次,前往小楼探看。通常没什么大事可做,早间照料一番花木,晚间视情形略作洒扫。至于掌门所在的内室,则始终门扉紧闭。
这天他本以为也是一样,便从楼上的回廊扫起。此处不比自家,他不敢擎起个水旋风大扫特扫,只是捏着最不会出错的净尘术法,老老实实地四下逡巡。
最后他将铜镜一收,向着门前拜了拜,准备收工。还没等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