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道,看了看天色,“大祭忙到这个时辰,着实辛苦了。”
“近来清闲了许多,再者我族天性如此,昼夜颠倒是常事,并不以为苦。”
西琼摆手,“阁下此时来练剑,也是十分勤勉啊。”
谢真道:“近来自觉太过懈怠,只好稍加弥补。”
西琼心想咱们眼中的“懈怠”大约完全不是一回事。他视线一扫,看到对方手中那素净不起眼的剑鞘,心中又是一震:原来殿下把阿花的剑也拿给这位用了……
他知不知道这是阿花的剑呢?又或者,这把剑原本就是殿下为他准备的?
以他自己的了解,他相信殿下做不出那等负心薄幸、拈花惹草、见异思迁……之事,只是这状况委实颇为离奇。
不过,想想当初阿花在王庭时,殿下对他们的猜测打趣均是严词否认,虽然大家有目共睹,殿下对待阿花确是另眼相看……越想越头疼,他赶紧打住思绪。
或许是盯着人家的剑看了太久,他眼前忽地伸过来一把木剑的剑柄。
“过两招么?”对方问。
西琼:“……”
他凝视着这打磨干净的剑柄,深觉遇到了人生前所未有之大危机。
要是拒绝会怎样?话说这木剑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谢玄华还会随身带着这东西啊?
只听谢真又道:“几日前初见时,大祭也曾问起过。切磋比试,自当乐意奉陪,若是这时候不巧,也不妨事。”
西琼顿时想起那时的情景,更想使劲晃晃自己的脑壳了。
鬼使神差地,他接了那剑,总算还有点清醒,没有将剑一横,上前挑战。他斟酌道:“我只习术法,剑法不过是花架子。”
他向来口才灵便,论与人打交道,比王庭里那群闭门造车的家伙强到不知哪里去。但此刻面对一个等着和他切磋的剑仙,他仍不由得讷讷:“之前只是……”
要找些好听话来凑合过去,倒不是想不出,可是他心中不愿如此。见他迟疑,对方却爽快道:“只是这剑修的名声在外,又是死而复生之人,见到不免好奇。这却是人之常情了。”
虽然西琼纠结的理由不止这些,可是人家台阶都体贴地递了来,他自然只是点头称是。
对方朝他一笑,尽管在素来冷峻的面容上,并不显得有多么和蔼,但那确是不会错认的笑意。忽然间,西琼后知后觉地察知,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根源在哪里——对方不像往日所见那样一身白衣,而是穿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