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这其中,有一名戴斗笠的旅人并不起眼,但他没有在客栈边停留,绕街过巷,很快就到了一处僻静院子前。
此处没有深门大院的高墙,夕阳下,只见那竹篱笆上爬满青色小花,扎得密密实实,十分精心。一只半黑半白的小猫崽趴在门边木桩上,看到有生人来了,径自将尾巴甩来甩去,无精打采地喵一声。
客人看了看猫,一推院门,果然应手而开。
小院里满是花木。虽然品类繁多,却并没刻意按照什么格局摆放,不见雅致,徒显杂乱,但反而显得生机勃勃。一个粗布衣衫的背影弯着腰,打理架上爬藤,院中央空着一把宽大竹椅,上头和四周有大大小小十几只猫,均是一副懒洋洋的悠闲神气,似乎并不打算挥起爪子,给周围那些娇贵的花草一点颜色看看。
“怎么这个点来了。”那貌似花农的院子主人头也不回说道。
“陆师叔一向可好?”
来人取下斗笠,周身那股灰蒙蒙的黯色也随之消散。他仍是那副毓秀弟子的打扮,只是路上无一人能注意到,倘若有刚才和他擦肩而过的人再次看到这幕,一定颇为惊讶,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此视而不见。
孟君山将提盒摆上竹桌,不忙着动,先拿出鱼干,把院里的猫喂一圈。之后他再打开提盒,里面装的不是衡文池苑里的珍馐玉馔,而是新宛街市里的各色小吃点心。另有一只小酒壶,拿出来时仍旧冰凉,片刻间就在闷热的夏夜中结了一层水珠。x33
“我倒没有不好。”花农说道,“但我看这世道恐怕有些不太妙。”
他终于直起腰来,走回到摆着桌椅的树下。大小猫们很给他面子,椅子上的纷纷挪了开来,给他让出位置,只有一位趴在扶手上的仿佛觉得彼此并不相干,一动不动,只把耷拉下来的尾巴给收了上去。
院子主人坐进椅子,呼了口气。他面貌看起来并不老,但神色沧桑,一时让人难说他究竟多大年纪。那沾着泥土的手一招,一道水流从屋角的缸里跃来,他背过身,就着水流洗净了手,一边道:“凳子自己拿,就在棚子那边。”
孟君山老老实实地搬了凳子,回来在他面前坐下。对方不跟他客气,拣起竹箸吃了起来,又摸了摸那冰凉的酒壶:“说吧,这次又有什么麻烦事?”
“还真没有。”孟君山道。
陆师叔道:“总不能是专程来延国看我的吧。衡文又怎么了吗?”
孟君山无奈一笑,对方就懂了:“门中事务,不好说是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