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听，立刻仰脸，眼里都是光。

大概是长大后就没受过这种罪，他坐在走廊上一夜，额前的头发都耷拉了下去，平时的气势荡然无存，眼神看过来，倒是和装傻的时候有几分相似。

齐悦悦神情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寒明看着她，问：“你气消了么?”

心上仿佛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

齐悦悦吸了口气，说，“你先起来，让佣人们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沈寒明见她没正面回应，脸上隐隐露出点失望的神色，他单手后撑，艰难的从上起了身。

站在齐悦悦面前，他没跟往常一样如入无人之境的进门。

齐悦悦内心叹息，酸甜交杂，她不是没感觉到沈寒明态度的变化，这段时间，彼此相处，再加上年少记忆的加持，她也是一再的放低了底线，给足了彼此放肆的空间。

可是那点事被赤裸裸的摊开在面前，她根本没办法做到泰然自若。

她让开一点：“进来看看合同吧。”

沈寒明没动。

她疑惑的抬头，“怎么了?”

男人看着她，忽然伸出双臂，陡然过来抱住她。

“对不起。”

齐悦悦被紧紧的抱住，看不见沈寒明的脸，耳边却听得真真切切。

“什么？”

沈寒明顿了顿，又重复了一下：“对不起。”

齐悦悦喉咙一哑，嘴巴开合好几次，声音都哑了：“你做什么了？”

沈寒明沉默。

“不知道，只是希望你开心。”

确实没有，他最近除

了因为封寒情绪失控，完美承当了接盘侠的身份，连孩子的事情都亲力亲为。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齐悦悦没推开。

“有关系，之前有。”沈寒明深呼吸，声音暗哑，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我昨晚想了想，三年前我欠你一份道歉，所有的事情因为我不信任你，自负开始的。”

“是我对不起你太多太多。”

齐悦悦被这突如其来的反省给打蒙了。

这句道歉，她等了三年。

她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沈寒明抱了她很久，却不是先前的强迫，而是极为有分寸，然后才慢慢的退开。

齐悦悦站在门边，低声问他：“要再看一遍合同确认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