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星确实不喜欢别人伺候他净面洁口,自他五岁起,这些事都不再借他人之手,全由他一人做了。不过穿衣?牧南星低下头,视线掠过那双纤细地仿佛一**就能折断的手指。
宝扇怯生生抬起眼,满是不知所措。
“冯回大哥说,小侯爷不曾有过侍女,只有过小厮伺候,不如小侯爷把我当作小厮,也不会这般不自在了。”
提起冯回,牧南星想起留存香气之法,心头微沉。
“那你便只负责取衣换衣,其余便不用管了。”
相比净面,牧南星斟酌之下,还是选了换衣,也罢,之前也有小厮偶尔伺候过他穿衣,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错。
宝扇立即应是。
牧南星干净利落地净面洗漱,连脸帕都是自己拿的。宝扇候在旁边,如同木头一样,一声不语,直到牧南星伸手自己穿衣时,她才走上前去。
“小侯爷,让我来罢。”
牧南星只得停下手上动作,张开双臂,任由宝扇动作。
今日的衣袍,领口处绣了三两竹叶,小巧而有心意。这衣袍的穿法也不复杂,只用套上两只袖子,整理好两襟相交处,再系上衣带就可。
牧南星两眼看着前方,不曾低头看宝扇一眼。
宝扇手中握着锦袍,小声开口:“小侯爷,可否能稍稍低头,我够不到。”
牧南星只能俯身,视线也自然看向下处。他只能看到宝扇乌发似墨地披在两肩,那发丝柔顺且乖觉地夹在她耳后。那耳朵小巧圆润,牧南星想起李清羽的话,这双耳娇美者,最适合戴耳坠。说这话时,一向温和的李清羽却面露愁色,语气轻柔中带着遗憾。当时她正被贵女们嘲讽耳饰也不能遮掩她双耳的瑕疵。牧南星得知此事,立即去找了那些贵女们,厉声责问吓得贵女们连连道歉,李清羽责怪他行事鲁莽。
那事已过去许久,李清羽对婢子所说的话,却仍旧留在牧南星心间,让他每每想起,都觉得烦闷不已。
“南星还是年少,他虽是为我着想,但行事太过冲动,如此鲁莽,日后怎么能让人信任依靠……”
宝扇已经将两襟整理妥当,无一丝褶皱。她双手握住两根系带,就听到牧南星的声音落在她头顶。
“为何不戴耳饰?”
宝扇抬头看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