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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日光熹微,橘黄光线穿透过糯色窗纸,倾泻在整张软榻上。暖橙色的光芒打在宝扇脸上,如同给流畅的线条镀上了一层金色边框。宝扇鸦羽般的睫毛难耐地颤动着,宛如石榴籽般娇艳欲滴的唇瓣,发出细微的翕动。
她睁开双眸,见屋内空空如也,地面整洁如初,视线所及被打点的整齐,没有丝毫狼狈的痕迹,似乎昨日种种,都是一场春日迷梦。
但宝扇知道,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什么梦境。**的酸痛,以及浑身上下,仍旧残留在身上,未曾褪去的红印,都留下了萧与璟的痕迹。
宝扇稍稍偏头,便看见了摆放在她手边的艳丽衣裙,是她昨日让萧与璟帮忙取出的。
头一次欢好,是萧与璟意识不清,药劲和欲念交织,才同她亲近。可这一次,萧与璟格外清醒,在双目澄净的情况下,亲手剥下了她的衣裙。宝扇昨日的勾引手段格外拙劣,但方法不在于精妙,而在于效果。宝扇拿起手边的艳丽衣裙,嘴角微翘,带着柔和的笑意。
——如今的萧与璟对她,虽然未存有十分情意,但总归有所进益,比之上次冷淡离开,这次好歹还惦记着她的衣裙。
宝扇换好衣裙,强撑着双腿之间的酸涩软意,去拜见王氏。王氏的心情看起来格外愉悦,眉眼温和,温声让宝扇不必行礼。她刚刚处置了罗娘子,将别院的开支往来全都计入正院。王氏可不是好心,有意为罗娘子解决花用。以前罗娘子的别院有何耗用,需要支用银钱,都直接去问萧与璟,王氏干预不得。但当别院的账册并入正院,罗娘子就得在王氏手底下讨生活,哪怕一根银针,一缕细线,都需要王氏应允,府上才会拨出银钱,让罗娘子使唤。王氏自然觉得周身爽利,方才刚刚清点过别院的花费,便大手一挥,在账本上勾圈标记,舍掉了许多开支。
每月都购置的时新布料,临安城内新上的圆润珍珠……
王氏一一划去,心中冷笑:这罗娘子倒是当真大方,犹如散财童子般使唤银钱,吃喝穿用无一处不精细,当真是锦衣玉食供养着这外室女。不过,日后账本由她掌管,这样肆意妄为的日子,怕是再不能有了。
见识过罗娘子的奢靡花用,再看看宝扇,虽一袭艳丽衣裙,但不显俗气,反而衬得她越发弱质芊芊。
王氏以眼神示意,刘方便将一个紫檀木纹花双扣的匣子捧到宝扇面前,见宝扇面露茫然,刘方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