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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后面的宝扇,闻声也柔声道:“长姐。”
自从宝扇与陆闻鹤定下婚事,秦拂便不曾来见过宝扇。宝扇知道,奴仆们私下里多有议论:秦拂本以为是自己嫁进国公府,却没有料想到是低她身份一等的宝扇,与陆闻鹤成了婚事。今日如此情状,秦拂或许是心中郁郁,多有恼怒的。但宝扇以为不然,她跟在秦拂身后讨好多年,熟知秦拂的脾性。若是秦拂当真恼了她,便不会遮掩,冲进宝扇的闺房中,谩骂责怪一番。更有甚者,秦拂会去寻秦母,不顾一切地毁掉这门婚约。但秦拂没有,可见她并不是因为宝扇嫁给陆闻鹤,让她自己丢了面子而心中愤懑。
成亲当日,秦家自然是张灯结彩,好不欢喜。秦拂虽然换了颜色鲜艳的衣裙,但眉眼紧绷,看不出半分欣喜。经过秦拂示意,丫鬟轻轻俯身离去,只留下宝扇与秦拂待在原地。
宝扇先出声示弱:“长姐可是厌烦了我?”
秦拂语气冷硬:“厌烦?”
像是想到了什么,秦拂轻笑一声:“是如同旁人所说,厌烦你抢了我的婚事。”
宝扇轻轻摇首:“长姐不会的。”
秦拂眉眼松动,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陆世子与你我相看,最终却只相中了你,视我于无物,便是落了我的面子。就算我怨恨你,嫌恶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宝扇垂落于身前的手臂,微微收拢,身子紧绷,柔声道:“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可是长姐,素来不应该由寻常道理所衡量。正如幼时,我被奴仆欺辱,多是冷眼旁观之人,只有长姐像是一个英雄,呵斥了那些奴仆。长姐提及同嫁之事,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知道只要有长姐在,有长姐的庇护,旁人——哪怕是未来的夫婿,都不会让我受欺凌。因此,对婚约之事,我虽然百感交集,但想起有长姐陪伴,总是安稳更多些。”
秦拂沉默片刻,轻声叹息:“是,我并不厌恶你。”
喜帕被掀开,宝扇神情呆愣地看着秦拂。
“婚约之事,不过天意与人为,我并不放在心上。只是你要知道,世间男儿皆薄幸。”
秦拂目光沉沉,她并非怨恨宝扇,只是不喜。男子的宠爱,如同过眼云烟。而依照她的谋算,便是相互扶持,安稳度日。而宝扇背离了她的打算,秦拂未曾生怨,只觉事情脱离了掌控,让她烦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