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啸道:“那打人的贵人,还在我们府上待过不少时日!不过那时他还不是贵人,只是被关在囚笼中的奴隶。记得董主顾你当时喊他什么——巴达,便是这名字了!”
董一啸眼神锐利,当即不再开口劝婆婆离开,而是转身安抚好宝扇,与段长风齐齐出门,打探事情的究竟去了。
董一啸心中躁动不安,却不是因为慌乱。而是仿佛从难以吐息的窒息中,撕破了一道狭小的口子。董一啸隐隐有猜测,只要抓住这道口子,他便能摆脱此刻的困境。
事情的来龙去脉,果真没叫董一啸失望。再回到董家时,董一啸面容舒展,脚步松快。宝扇脚步匆匆,迎了上去,柔软的声音中带着关切:“爹爹!”
董一啸轻抚宝扇鬓发,转身叮嘱婆婆不必离开,速速备置膳食。
能继续在董家做活,婆婆自然是欢喜的,闻言忙起身准备去了。
看着女儿宝扇柔软的目光,董一啸朗声道:“你我父女一人,不必再整日惶恐不安了。”
宝扇不解,即使巴达同其他贵人起了冲突,但若是安宁郡主怒火不消散。他们怎么能算安稳。
想起打探到的事情,董一啸眉峰舒展,语气笃定:“安宁郡主连自己的荣宠都保不住了,还如何肆意行事?”
自从进了安宁郡主府上,巴达的本性逐渐显露出来,他时常仰仗着安宁郡主的权势,胡作非为,惹人非议。平民百姓即使遭受到了巴达的欺凌,也不敢告到安宁郡主面前,毕竟他们自身容貌平平,万一被巴达倒打一耙,依照安宁郡主对容貌甚佳者,格外宽容的性情,也不会公平处置,反而会让这些百姓遭遇更大的欺负。只是巴达眼界浅薄,未曾想到过,这里是皇城脚下。陡然掉下一块瓦片,便能砸到五六个贵人。又或许是巴达过于嚣张,在撞到身穿华袍的贵人时,根本没有将此人放在眼中,心中想着,总归有安宁郡主保他护他,便不做过多思虑。
被众人追捧习惯了的巴达,在被眼前男子恶语相向时,心中顿时怒火冲天,手下的力道没有轻重,竟做出当街打死人的惊人行径来。
眼瞧着面前的人,没了丁点气息。华袍公子的随身侍从面上满是惶恐之色,指着巴达喊道:“你,你——你!”
知道自己打死了人,巴达没有丝毫害怕,他从怀中摸出两枚银锭,扔到华袍公子的身上,语气轻蔑:“给你家公子买份好些的棺木罢,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