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些口角,倒也情有可原。
“有些争执?”
姜棉红着眼眶别过头去擦泪,她浑身颤抖着,好似秋风里一片摇摇欲坠的落叶,“他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些大逆不道之言!”
“咒兄长早亡,编排侯爷偏心,甚至还扬言待承平亡故,就要将我……”
姜棉住了嘴没说完那半句话,“媳妇这才投了湖。”
余下的话就是不说出来众人也明白了,侯夫人更是不曾想过自己的儿子还能说出这么个糊涂话来,平白叫人抓了把柄!
东昌侯最忌讳的便是以下犯上,不知长幼尊卑之人,更莫要说姜棉这一番话形容的蔚承安是罔顾人伦、不知羞耻的人。
“你休要血口喷人!”
蔚承安当即怒斥出声,他面色憋的通红,死死盯着姜棉的眼睛,好似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我何时说过这些话?你何以在爹面前胡说八道,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蔚承安一撩衣袍跪在东昌侯跟前,“爹,儿子从未说过那番胡言!”
东昌侯不曾言语,扫了一眼下方跪着的两人,只觉得颇为头疼,他又何尝不知这些年岁宅前宅后之事都在侯夫人手中打理,蔚承平又病重了那么久。
若说蔚承安没有一点心思是不可能的。
姜棉自然知道蔚承安不会承认,她此行也没有要逼着蔚承安承认的意思。
她是在针对东昌侯。
怀疑的种子一旦中种下,东昌侯对蔚承安就算没有实际行动,也会处处留意。
姜棉要的就是如此,一来让东昌侯留个心眼,二来正巧趁机卖个惨,要东昌侯多偏向蔚承平一些。
在这府中,有些事有了东昌侯的默许就要方便许多。
“你一句不曾说过就是未说过了?”
姜棉泪眼婆娑,捏着帕子小声啜泣,“难不成还是我不要性命就为了污蔑你?我一个女儿家……”
她说着说着也不再开口了,垂下眸子好似伤心的厉害。
“老爷,我平素教导承安敬长守礼,这么多年来外头的公子小姐都是看在眼里的,承安又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侯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到姜棉身上。
“怕是姜氏失足跌下去受了惊,吓糊涂了才以为是承安口出恶言。”
“照夫人这么说,难不成棉棉受了惊,连自己是跳下去的还是跌下去的都分不清吗?”云柔冷着脸色,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