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仁正冷着脸,看向姜棉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姜棉见状挑挑眉,父女二人就这么隔空对视良久。
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云柔知道姜棉家中情况,见状心中对她更是多了一丝怜惜,低声道:“棉棉,我在君兰苑等你。”
说完目不斜视,带着婢女离开。
虽说今日宴会允许带女眷,但姜逸仁家中情况不同,带正妻害怕姜棉不满,引发不必要的冲突,带苏氏又觉不妥,索性自己来了。
谁知刚跟几个同僚寒暄几句,便见不少人都往后院走,跟着人群来到这,居然是自己的两个女儿在针锋相对……
目睹月儿大着肚子被姜棉挤兑走,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毕竟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
可如今不是在家里,而是在东昌侯府,两个女儿业已高嫁,不是他能随意教训的了。
见姜棉一脸倔强的样子,他忍性主动往前走了几步。
姜棉看到他这一张故作严父的脸就来气,明明对自己没有养育之恩,却想摆出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来。
可任凭心绪翻滚,她始终面色浅淡,脸上带着那种温和而甜蜜,却又森然的笑,“父亲,我娘最近怎么样?”
姜逸仁愕然看过去,忽然眼底升起一抹薄怒,沉声道:“棉儿……你除了问你娘亲,就没什么对为父说的吗?”
姜棉轻轻一笑,避开他的目光,眼神落在空处,良久才轻轻道:“父亲,我跟我娘在老家山村饥寒交迫时,您在哪里?我幼时得病,几次死里逃生险些没命时,您又在哪儿?势微落魄时哪怕您给一丝怜悯,女儿也会记着,可您始终没出现,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女儿没有因您的冷漠而怨恨,自认为做到这份上,很是可以了。”
迟来的深情太凄凉,她宁可不要。
更何况,即便如今,对方加诸在她身上的只有利用和算计,哪儿有父女之情的影子?
姜逸仁彻底愣住,他一句话堵在喉咙里,喉结上下抖动,脸色狰狞扭曲,好像面前这个面容秀美的女子,她完全没认识过。
姜棉低垂眼眸,神色间有些疲惫,道:“女儿是深知您的,您看重名声与官位重过一切,如今也不奢求别的,只求以后相安无事,客客气气的过下去得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看着这个女儿单薄的背影,姜逸仁目光通红,忽然喝道:“可月儿终究是你妹妹,不是你的仇人!你跟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