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是知情才劝他酒,他怎么不说呢?
让喝便喝,他何时变得比个孩子还听话了?
姜棉心思翻滚,脸上神色几经变换,最后眼神盯着他那双微微闭着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弯曲,在他眼底覆出一片弯弯的阴影。
若此刻他能起身,姜棉直想上前教训教训这个家伙,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玲珑在他身上几处穴位都施了针后,分别用手捻了捻,最后再将银针一根根收了。
蔚承平紧闭的眼睛轻眨了眨,紧接着眉心开始蹙起一个疙瘩,最后忽然一歪头,又呕出一大口鲜血来。
血色呈暗红色,空气中瞬间便多了几丝铁锈般的味道。
姜棉立刻从椅子上弹跳起身,几步就来到他跟前,见他吐血后脸色愈发苍白了,忙问玲珑道:“怎么还吐血?”
玲珑却双肩往下一垮,松了口气道:“这是毒血,刚才堵在了心窍,奴婢已经用银针排出来了,只是世子吐血太多,身子一弱毒性便强了,只怕要好好歇两天,奴婢一会儿再调整一下药方。”
刚说完,蔚承平像是回应她的话似的,眼睛微微睁开了。
点漆似的眸子透着深邃的光芒,俨然还是那个孤冷出尘的世子爷。
此刻的他确实虚弱,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声音仿佛从天边飘来,“我没事……”
几个字说完,他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抬手要去抓什么东西,同时转动脖子,似乎身上很不舒服。
姜棉很快发现他衣襟被血浸湿了,此刻紧贴在身上,想必是又湿又黏的感觉不好受,忙回头道:“庆云,快给你家主子换衣裳。”
庆云连滚带爬的过来,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亦或者刚才哭狠了,哆嗦着手指竟连一个暗扣都没解开,倒是扯得蔚承平的身子动了动,又呕出几口血来。
“咳咳咳……”
蔚承平胸口起伏着,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到方枕上,整个人像是一尊易碎的玉人。
吐了几口血后,他刚才那点精神也似耗尽了,眼中的光淡了些。
见自己把主子弄出了血,庆云更慌了。
姜棉无奈,上前道:“我来吧。”
说完让玲珑赶紧去熬药,碧珠则拉着庆云走了出去,最后将屋门关好。
见蔚承平这样,怕是也不能换衣了,她犹豫了会,决定先将外头被血浸湿的袍子脱了。
她躬下身子,手指轻轻放在他胸口的衣襟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