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衣料的摩挲声。就当赵嫣快要坚持不住了时,闻人蔺抬起的手总算落在了她的颈后,在她将自己憋死前,轻轻推远了些。
他凝视赵嫣不甘而微红的脸颊,许久,哑沉问:“赵嫣,你把本王当什么了?”
这是闻人蔺第一次唤赵嫣的真名,带着些许切齿的意味。
赵嫣苍白的脸上浮出绯色,答不上来。
她视线涣散,呼吸短促,连挂在闻人蔺颈上的手臂也无力垂下。
掌心下的皮肤滚烫,闻人蔺终于发觉不对,抬手覆在她的额上。
半晌,眉头一皱:发热了。
……
赵嫣开始频繁梦见往事。
她梦见六七岁的时候,她趴在赵衍寝房的窗棂上,垫着脚尖朝里看。
太医们尽职尽责地围着病榻上的赵衍切脉诊治,母后衣不解带地陪伴着儿子,不时以丹蔻玉指摩挲着他苍白的小手,就连父皇亦是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探望,神情流露出少见的慈爱。
小赵嫣怔怔看了许久,大眼睛中除了对兄长的担忧外,更多的是孩童纯稚的艳羡。
她扭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故意减了衣物,光着脚丫坐在殿门前吹风祈祷。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生病,便也能得到父皇母后无微不至的关爱;只要自己病痛转移到自己身上,阿兄就会好起来。
“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本宫省点心?”
母后只是看着衣衫单薄的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她梦见十五岁生辰那日,赵衍被雨气打湿的病弱脸庞。
他漆黑的瞳仁温和宽厚,弯腰将绿檀首饰盒捡起,“嫣儿,哥哥不是在可怜你。哥哥只是,不知该如何弥补你这些年所受委屈的万一。”
“你就是!”
少女脱口而出,“赵衍,你拥有的已经够多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与你互换身份。”
一语成谶,终成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为何要说那样的话呢?赵嫣不止一次质问自己。
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吐出那样的“诅咒”,若是没有说出那番违心伤人的话,赵衍是不是就能活得好好的?
可万事没有“如果”,她只能背负着回忆的阴影举步前行,从此扮成赵衍的每一日,都是上苍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