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嘶哑破碎的声音道:“再来!”
他口鼻溢血,喘息如枯槁的风声,明明忍着那样的剧痛,却仍能第一时间调整呼吸,拼着受伤的右手不要,狠厉地挥拳过来。
乌阙仿佛看到对面站着的不是个少年,而是某种逼入绝境的困兽,拼命守护身后如视至宝的东西。
“不是……你至于吗?”
在裴飒不知疲惫的攻击下,乌阙呼吸乱了,格挡的次数越发频繁,“喂,你身上至少有四根骨头断了!都这样了还坚持什么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声和着淤血的:“再来!”
“再来——”
砰!
乌阙的下颌被击中,上下牙关骤然相撞。他后退两步,捂着鼻子呸出一口带血的沫子,鲜血从指缝中溢出。
淅淅沥沥,地上分不清是谁的血。
“住手!”
赵嫣起身低喝,眼下情况胜负已经不重要了。
她稳住声线命令,“都停下,父皇万寿在即,不可见血伤了和气!禁军何在?”
“卑职在!”
“去将他们俩拉开!今日切磋,到此为止。”
大概是从未听“太子”这般严肃地发号施令,禁军不敢怠慢,忙将台上二人搀扶下去,以平局告终。
赵嫣挺直背脊,回过神来才发现掌心被掐得生疼,
她快步离席,才于无人的角落扶住漆柱,将憋在肺中已久的那口浊气徐徐吐出。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身后传来凌乱而轻微的脚步声,赵嫣整理好神色回首,见到了双目湿红的赵媗。
她哭过了,面上的脂粉有些斑驳,像是剥离待价而沽的漂亮装饰,露出被规训得伤痕累累的内里。
“谢太子,救裴世子一命。”
说着,赵媗朝着赵嫣屈膝,欲行大礼。
“四姐姐,不可!”
赵嫣扶住了她,温声道,“你是姐姐,怎可对弟弟行大礼?”
赵媗坚持行了礼,细声道:“除此以外,我无以为报。我这样的人,怎值得太子……与他如此相待。”
“四姐姐,你是很好的女子,腹有诗书,才华横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