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令赵嫣心间蓦地一紧。
闻人蔺平日嗓音低醇好听,优雅自持,极少用这样的语调说话。她记得,只有在月初的那几日,他的情绪才会外放,透出几分自毁的缱绻异样。
赵嫣握紧了他的指节,抬头看着闻人蔺被红衣衬得苍冷的面容,眼底的笑意渐渐消散。
好像是从上元节伊始,他触碰的指节就有些微凉。只是那时在马车中耳鬓厮磨,赵嫣根本无暇顾及这点异样。
闻人蔺咳了声,神色如常,唇瓣上却洇出不正常的殷红。
这是时隔半年,赵嫣再次见他毒发,猝不及防。
时兰去沏茶了,内侍远远地在洒扫,太后娘娘还在后殿诵经念佛,无人顾及这边动静。
晴空仿若笼罩了厚厚的云翳,赵嫣抿了抿唇,牵着闻人蔺的手指一声不吭地朝配殿行去。
配殿布置成了清净的小书房,赵嫣关上门窗,随即垫脚将闻人蔺按在椅子中。男人的眸色在昏暗中显得格外亮,好整以暇的,任由她安排。
赵嫣凑近嗅了嗅闻人蔺身上的气息,有些无措道:“现在才月底,怎么就这样……”
“这个月开始,王爷停了宫中的药,在玉泉宫疗养了数日。”
随行的张沧叩门进来,从瓶中取出一颗药丸奉上,解释道,“公主也不必担忧,现在还不算彻底毒发,捱一捱就过去了。本来孙医仙今日是不放王爷回来的,但王爷自个儿吧就是耐不住想见您。”
赵嫣心口一窒,这番话解释了还不如没解释。
如果这都不算毒发,那真正毒发的时候得是什么样?
褐色的小丸,并非先前服用的那种暗红药丸,也没有那股奇怪的冷香味。
“怎么回事?”
赵嫣听到自己的嗓音有些干涩,艰难道,“是父皇他……”
“是本王不愿放任自流。”
闻人蔺接过药丸服下,却没有之前那般立竿见影的效果,感受着脏腑中蔓延的寒痛,“殿下不是嘱咐本王,要长命百岁吗?所以本王尝试着换换别的药方,只是这毒太过复杂,孙医仙也有些棘手。”
赵嫣静静站着,眼圈酸热。
“殿下怎么呆了?”
见她隐忍不说话,闻人蔺眸底翻涌的暗色稍稍平息,抬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