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片刻,轻声说:“周沫,我那一位小区邻居钱雅,想让父亲做手术。”
还在拆信件的周沫随口哦了一声,下一刻她就反应了过来。
“钱雅?她父亲每过两三个小时,记忆就抹除重新开始的那一人?”
“嗯!”沈奇点头确认了一下。
周沫质疑到:“我没记错的话,余医生不是说,她父亲的手术风险非常高,建议进行保守治疗,静养恢复吗?”
沈奇长叹了一声,解释说:“钱雅表示,保守治疗所需的时间太长了,而且将来恢复效果还不能保证,不如尽早手术。”
周沫禁不住“卧槽”一声,脱口而出道:“她这是想要她父亲死啊。”
“余医生可是说了,手术风险很大,她不会不知道吧?”
周沫又语带愤愤道:“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她爸病情发作才几天,就迫不及待了?”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怎会有这样想要父亲**的女儿?”
“难道是抱养的?”
沈奇又轻叹一声,缓缓的说:“我能确定是亲生父女,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吧。”
他又叮嘱说:“周沫,有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人,你可别告诉别人。”
“余医生那也不能说。”
周沫一脸八卦的说:“沈医生,你放心,我向来守口如瓶,不该说的绝对不说。”
得到保证的沈奇,轻声道:“在七八年前,钱雅的母亲,因为一次意外造成胸口以下高位截瘫。”
“就在一个多月后,她母亲**身亡。”
“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时候,钱雅痛苦的指责她的父亲没有照顾好母亲,不仅如此,还故意离开,给她母亲留下了轻生的时间窗口。”
“她那时就表示,要是她父亲将来因为各种原因不能生活自理了,她也不会照顾他,也会让他早一点解脱。”
这……
周沫瞪大了一圈眼睛,啧啧道:“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前情和内因。”
“只是,有些事情能说不能做啊。”
“父父子子,她作为一个女儿,总不能拿父亲的生命去赌那小小的成功可能吧?”
“余医生说风险很大,肯定风险很大。”
沈奇表情复杂道:“昨天,听到她这个决定,我也是十分震惊。”
“昨天晚上,我才想起了这已经差不多要遗忘的往事。”
周沫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