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斌语气低落。
“我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说是听到的,她说,她们的心会说话……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怪异的事情,也没放在心上,可是这样的一个孩子,谁敢在她身边待着?谁能保证自己所思所想绝对坦荡,不怕被人看穿?”
“就这样,渐渐地没有人敢来唐家做事了,更没有保姆愿意带唐糖,到最后,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佣人愿意照顾她。身边的人少了,她才慢慢安静下来,不像之前那么焦躁不安。”m.bīQikμ.ИěΤ
“不过我们还是不放心,我又带着她去找相关的专家,做各种检查。最后有一个专家很明确地告诉我,唐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精神也正常,只是她可能确实有某种特异功能,能看透人心。”
“从那以后,我们对待她就更小心了,可她的性格却……”
幽静的会客室里,唐文斌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彻底对战墨辰敞开心扉,把有关唐糖的一切都仔仔细细说了出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却沉默了下来,似乎接下来的话,很让他难以启齿。
战墨辰心里也有些了然。
如果只是能够听到别人的心声,唐糖还不至于到狂躁症的地步。
后面的事情,必定是有些不堪。
而他也无意窥测别人的秘密。
战墨辰抬手将唐文斌面前凉了的茶水倒掉,重新给他倒了杯热茶。
“既然上天赋予了孩子与众不同的能力,那就安然接受。孩子还小,你们慢慢引导,或许长大一些就好了。”
唐文斌说了这么多,也有些口渴,端起茶一饮而尽。
随后再次露出苦笑:“谢谢战总安慰,可唐糖的性格,现在已经失控了。”
“得到那个结果之后,我们也想着好好保护她,让她少和人接触,就当没有这回事就好了。谁知道一年以后,有一次我妻子无意间弄坏了她最喜欢的玩具,她的狂躁症就犯了。”
“她像对待当初的那个保姆一样,咬人,踢人,把我妻子的手臂和脸都抓伤了。她自己也有些**的倾向,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今天就因为我妻子让她把昨晚的裙子脱下来,换条新裙子,她就又犯病了。我妻子的手被她抓伤,我的脸……你也看见了。到了这个地步,我再不把她送走,这日子就真的没法儿过了。”
会客室散漫的灯光下,唐文斌唉声叹气,而他脸上的抓痕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