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呀!
一出门,飞驹子把宋子儒往背上一背,抬脚就走。
“为师能走!”
大晚上的,去那边的路不好走,高一脚低一脚的,摔了怎么办?
愣是给送到了,人放下了,他转身走了。
宋子儒进去的时候,尹继恒在温泉里泡着呢。然后小看宋子儒:“是个倔种。”
是倔强了一些。他低声回了一句:“小侯爷知道了,但是没认。说是等个一年半载……”
这是尹禛能办出来的事!尹继恒叹了一声,“他万一要是办的不顺,咱们就一直等下去?他想走的路,谁也帮不了他,咱们也不行。那就不如,他顺着他的路走他的。咱们顺着咱们的路,走咱们的。”
宋子儒的手放在温泉边的石头上,久久没有说话。
尹继恒看他:“舍不得了?”眼睛都湿了。
“没有……热气熏的。”
尹继恒叹气,“我知道,他是你一手带大的,你舍不得。可是,当年的太子到底是少了几分历练的!没从血里火里趟过去,不成。真为了他好,就得放雏鹰去飞!”
宋子儒没言语,舍不得,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侯爷的心情跟自己是一样的,想着保护飞驹子的时候多,却当真不会舍得他去搏杀拼命。
可他长大了,是个男人,是个身上有血海深仇的男人,他也该有他的路要走。
第二天一早,飞驹子更往常一样手搭在弓箭上练箭,尹继恒被宋子儒推着过来了,说飞驹子,“真正的神射手,是不用眼睛看的。你的眼睛再锐利,又能看多远?战场上敌人不会给你那么多时间去瞄准。抬手便能射,射便能中,靠的从来都不是眼睛。”
飞驹子放下手里的弓,回头问说:“那靠什么?”
这孩子没有好的射箭师傅教导,都是跟着猎户学的,只是能射,比一般人射的好而已。
尹继恒就说,“老王爷用的是他的拇指,以他的拇指为参照,射必中。后来,又将此法教给了陈家的公子,陈家公子就是后来的陈驸马,但陈驸马是不是只用这个方法,我就说不好了。他是射术上颇有天赋的人。再之后,我见到的最有天赋的射手就是你那嫂嫂。她的天赋尚在陈驸马之上,且是无师自通。”
“我大哥的射术也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