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桐桐恩重,这几年,因我们夫妻之故担惊受怕,这一杯,先敬您。”
“嗐!说这个干什么。”林熊将酒一杯饮尽,手盖在酒杯上,这才道:“当着王爷的面,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这人,一世难有大成。我不如你岳父,这一点世人皆知。后来,你岳父早早的去了,我便更加坚信,人不能太要强,不能处处出头。这也就成了我的信条。我没有大的志向,只想一家子安安稳稳的活着。说实话,桐儿干的事是我再活十辈子也不敢干的。就像是现在,王爷能在这里跟我把酒叙旧,桐儿能谈笑风生的说家里的燕子窝,伤感饭桌上的一个旧痕迹……而我,却在担心,昨晚的事之后,王爷您和桐儿在京城的日子可怎么办?京城戍卫三万,京畿驻兵三万。这整整六万人马……怎么应对?”
桐桐就笑了,“京城戍卫三万,可实际人数大伯知道吗?”
不足额了?
“一万七千三百六十二人。”桐桐给了他一个准确的数字,“这是三个月之前的数额。如果没有征兵,如果有其他原因减员,那么人数只会比这个数字更少。”
林熊愕然,他在京城不知道的事,桐桐在镇北却知道的一清二楚。那这朝堂上,这京城里,有什么事是他们不知道的。
“可是,这怎么会呢?”林熊兀自不能理解,“三年前,我确定都是足额的。”
林楠轻笑一声,“这事我倒是知道。”他给桐桐夹了清炒百合,“圣人要建造百丈楼,用工极多。光是运输,所需纤夫就不在少数。再加上,军中有些将领夹带私货。以给圣上建百丈楼的名义,从南边大肆的征调黄花梨、檀木等贵重木材囤积,如此,再调一些人过去,这京畿的戍卫,就越发的不济事了。”
林熊皱眉,“一个丽妃,蛊惑君王,竟是短短时间叫京畿防卫如同虚设吗?”
若非如此,又岂敢随意回京?而没有尹继恒,军中那些将领又怎么会想到那么好的主意捞私财呢?
这一环一环套的紧紧的,不说透了,外人又怎会得知。
就像是面对林熊和林楠,能告诉他们京畿防卫如同虚设,但却不能告诉他们这里面有太多的算计。
林楠没看父亲,而是问这个妹夫:“王爷可有用的找林家的地方?”
尹禛给林楠斟酒,“真有事要拜托给兄长。”
林楠颔首,“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