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天际染红了的晚霞渐渐飘散,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也消散了,暮色朦胧,逐渐笼罩着整个大地。
许长安又一次毫不心疼地掏出了男人家里的米粮肉菜等,手缝非常宽地煮了一锅大米饭,十分豪爽地倒了不少的油炒菜炒肉,给自己制作了一份丰盛的晚餐。
“夭寿啊,日子不过了,吃得这么好!”
“香死个人了,想馋死我们不成啊!”
“有些人啊光有脸蛋,一点也不勤俭持家!”
“男人就是眼瞎,怎么就看上这么个败家娘们!”
“儿女都不要了,就知道跟着狐狸精胡吃海吃,也不怕撑死!”
……
许长安的耳朵动了几下,左邻右舍的骂声一句句钻进她的耳朵里,她不为所动,反正骂的又不是她,便心安理得地在左邻右舍的指桑骂槐中大快朵颐。
晚饭过后,她跳上了院子枣树的枝桠上晃着脚丫子坐着,一直支棱着耳朵,想要看看能不能再捕捉到昨晚的听到的“嘀嘀”声。
如果不能捕捉到昨晚的“嘀嘀”声,她再去找钢铁厂经理的妻子。
而被许长安惦记着的钢铁厂经理的妻子田九梅此刻僵着一张脸坐在床沿上,听着堂屋里自家婆婆和丈夫的谈话。
“狗子啊,你娘我都六十几岁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我要是到了地底下,都没有脸见你爹和老郑家的列祖列宗!”郑老婆子坐在首座上,拍着大腿扯着大嗓门高声喊道。
钢铁厂经理郑红军抿着嘴沉声道:“娘,我现在都是县钢铁厂经理了,别再叫我狗子了,被厂里的人听到,我还怎么管下面的人!”
郑老婆子闻言,也知道她叫自家儿子“狗子”惹他不高兴了,撇了撇嘴:“我只是在家里喊你狗子!”
“在家里也不要喊!”郑红军双手揪着头发,烦躁地开了口,“娘,还有你也别再说什么到地底下的话了,没得晦气!”
郑老婆子激动地站了起来,气呼呼道:“晦气!晦气什么晦气!老郑家都要成绝户了,我早晚会被气死!”
郑红军听到“绝户”这一词觉得异常刺耳,他皱着眉头没好气道:“娘!什么绝户啊!九梅还年轻,肯定能为我生儿子的!你不要再闹了好吗?”
“我闹?我闹什么闹了?”郑老婆子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得胸口起伏不定,直喘着粗气。
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啊!你都四十几岁了,连个儿子都没有,我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