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时谭纶已经带来几个士卒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谭纶拉着何良臣胳膊,对众人介绍道:“先前未来得及与众人介绍,在这里我给诸君介绍一位当世兵法大家。对,就是何际明先生。汝元兄当知我与俞大猷整顿京营,编练车阵之事?”
“哼,蠢重失制,变阵困难,毫无是处。”何良臣闷哼道。
“你们知道吗?我和俞大帅,耗费无数钱粮编练而成,他何际明,看了一眼,就批得一无是处。若是你们做何想?”谭纶接着说道。
“当然不服气了。”汤显祖最是佩服谭纶。
“我也不服气,就和际明对了一阵,可知结果如何?”谭纶继续问道。
众人见何良臣不屑一顾的神情,已然猜了个大概,但还是不敢相信。
“明公,不会是你和俞大帅败了吧?”汤显祖神色大变,有一种信仰破碎之感,他心中的无敌战神,耗费巨资打造的车阵,既然不堪一击。
“对,他何良臣就练了三天,三天啊,就让我们数月成果化为灰烬。”
众人还在消耗谭纶说的这件事,就见谭伦继续说道:“好在没有在战场上相遇,这一年多来,我和俞大帅痛定思痛,重新改造了车阵。托你之福,世间再无两辕车,只有大而不重,轻而不虚,进退纵横不滞的偏厢车。我为朝廷,为万千将士,在此感谢你。”
谭纶说着,郑重的像何良臣行了大礼。何良臣也端正起来,坦然接受。
这一幕更是刷新了众人的认识。本以为是夸夸其谈之辈,竟然真是兵法大家,让他们数十年形成的胜负观第一次遭受到挑战。原来名将也会败,名阵皆可破。
而张寿峰、张介宾父子眼神都亮了,兵法大家就在眼前,如何肯错过。
周述学常对张介宾讲,世人皆以名利为重,殊不知不过过眼云烟,只有学识方可贵,遇可学之人,不必讲究礼义廉耻,死缠烂打也要学他一手。而周述学本人便是这样成为黄宗羲口中上下千年,第一博学之人的。
只见张介宾扑通一声跪倒,只听他说道:“际明师傅,请受介宾徒儿一拜,望师傅传我兵法,学生本该是世袭绍兴卫指挥使,如今丢了职位,愿前赴九边,为国效力,福荫子孙,望师傅成全,收我为徒。”
金英瞪大了眼睛,气得转过身去,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汤显祖也被这少年惊呆了,他不知道,日后这少年还会和他争老师。
徐春甫笑看众人,他可记得,昨日金老头说过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