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介宾沉思片刻说道:“《脉经》云:崩中日久为白带,漏下多时骨亦枯。言崩中者,始病血崩不已,久下则血少,复亡其阳,故白滑之物下流不止。是本经血海将枯,津液复亡,枯干不能滋养筋骨。”
“以本部行经药为引,用为使,以大甘油腻之药润其枯燥而滋益津液,以大辛热之气味补其阳道,生其血,以苦寒之药泄其肺而救其上,热伤气,以人参补之,以微苦温之药为佐而益元气,当用李东垣的补经固真汤治之。”
徐春甫闻言,点了点头道:“开方吧!”
张介宾挥毫写下:“柴胡根一钱,炙甘草一钱,干姜细末三钱,陈皮二钱,人参二钱,白葵花七个剪碎,郁李仁去皮尖另研如泥一钱(同煎),生黄芩一钱(另入)。”
如果是先前,写到这便会停下,可此时竟然还在写着:“上件除黄芩外,以水二盏煎至一盏七分,再入黄芩同煎至一盏,空心带热服之,候少时用膳压之。”
果然,不多时,药煎好服用,再用膳,竟一服而愈。
经过这几例,众人对张介宾的怀疑之色一扫而空,就连患者也不再排斥。
张介宾却如履薄冰,诊断用药都三思后行。
徐春甫几乎对他另眼相看,但还是告诫道:“你所学颇杂,涉猎医书也多。你能借鉴先贤之法是好事,可若出现前所未见之病例,又该当如何?”
张介宾闻言默然,先前刘伋救急时,他就反思过此事。可这也是没办法之事,他比大多数人都少了至少八年行医经验,别人都出师了,可他才拜师几个月,父亲也只是把他引进医学之门,仅此而已。
万邦宁说道:“汝元兄,他这个年纪,有这般造诣,实属难得。你呀,纯粹是难为人。”x33
听了此言,徐春甫才反应过来,他面对的不是已经出师的年轻医家,而是刚入门的少年,年仅十四岁的少年。
“很好,你的考核过了。”徐春甫挤出笑容来,说道。
张介宾却郑重行礼:“介宾谢徐师,当头棒喝,让我知自身不足。还有几人,请让介宾一并治完,以便发现更多问题。”
之前张介宾多称呼徐春甫为“徐伯”,只有正式场合,随众叫“徐师”。这还是首次私下郑重其事的称之“徐师”。
徐春甫也注意到张介宾的改变,他却没想到,正是张介宾强烈的自尊心,在这短短时间里,因为一次误诊,而发生蜕变。
而他更不知道,张介宾的下一次蜕变,会对中国医学造成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