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懋学和顾宪成对视一眼,顾宪成率先说道:“长者优先,君典兄请!”
沈懋学洒然一笑,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如之再三。这才示意顾宪成说道:“叔时,到你了。”
顾宪成也给自己都酒杯满上,正在众人以为他也要以一饮而尽时,开口说道:“君典不开口,那这便宜就我占了,既然是两三刻钟,地点也不过东西江米巷而已,我就随便猜一个,东江米巷上遇到的。”
朱国祚一听哈哈大笑:“虽然很接近,但还是错了。”
袁黄也笑道:“我想是在太医院吧?”x33
此言一出,众人皆感愕然。倒也没追究太医院也算是在东江米巷上这一事实,在众人心中,太医院是太医院,东江米巷是东江米巷,都是特指,而不是泛指。
“义仍何以在太医院呢?”曾砺奇怪的问道。
“莫非谭司马在太医院就诊?”杨起元猜测道。
白所知摇了摇头:“谭大司马是在自己府上,师长还去登门看望过。”
汤显祖说道:“好叫诸位兄长知晓,弟跟礼部申请,前日已考入太医院,将在里面学习一段时间。”
“不会吧义仍,你是要弃儒从医?”何出图很是诧异,随即又兴奋起来:“我亦感兴趣,可以一起。”
众人正待开口,就被他这一句给噎住了。
曾砺、白所知家族也都有人行医,倒不会对医学有什么排斥。
朱国祚就更不用说了,他父亲朱儒乃太医院吏目,上面有意让他接替徐春甫,成为御医。而他自己从小也是儒医双修,直到父亲成为太医,他获得太医院官籍,得以入顺天府学,这才一心备考科举,荒废了医学。
可以说在场众人,多多少少都和医学有些牵连,只是一时被汤显祖这惊世骇俗之举震住,待反应过来,也只是奇怪。
袁黄这时也问道:“义仍,你是暂时习医散心,还是打算一生从医?”
汤显祖说道:“暂时学习,数月后会有一场医林盛举,我想缪兄也会来,正好一晤。”
杨起元点了点头,这时看向白所知问道:“先前廷谟说恩师将入京,当真?”
“师长说的,上月末吏部就下发通知,这会应该还没到云南。”白所知说道。
汤显祖也很兴奋:“多年未见恩师,幸好没早离去,不然真是人生憾事。”
杨起元更是激动,他十年前中了解元,接着两次落第,蹉跎九年,直到今朝通过会试。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