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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李枣似乎看到了枣园秋千上坐着的那个小女子。
玉炉消息记钱塘……她那相思数行是题给谁的?他当然知道。
心里又念了许多次“不萦于怀”,他虽然真的不萦于怀了,但还是知道的。
“你是冠军,你是冠军……”
一声喝问,打断了李瑕的沉思。
“李瑕,这可是张氏给你填的?”
“我不知。”
“你不知?从你的包袱里搜出来,上面有你的字迹,你不知?”
萧泰来轻呵一声,将手中的笺纸递出去传阅,摇了摇头,感慨道:“好一番相思意,好一对离别人。你将南归视为羁旅,她独守空窗盼你早归……呵,通敌叛国!”
李瑕没有回答。
萧泰来转向赵昀,郑重一拱手,道:“陛下,臣认为此案已然清晰,不必再问了。李瑕言北上经历,提到张柔之女仅仅一笔带过,只说在微山诈死逃脱,未免太轻易了些。千人围堵,却能让他逃脱?传奇故事尚不敢如此胡编!
事实必如白茂所言,李瑕在微山已被张柔捉获,因他才貌双全,遂成了张柔女婿。他与张氏女以眉笔填词,皆在这纸上。其后,李瑕欲为北人立功,归大宋为间谍,张氏便在这定情笺上也赋词一首,让李瑕带在身边,提醒他平安归去……此,皆为明证!”
一声声掷地有声的大喝也在殿上炸开。
“不错,李瑕所言,荒诞怪离,皆是不可能之事,白茂所言方是句句切合,且有诸多佐证。”
“李瑕北上时屡屡单独行事,甩开林、刘等人,称其护众人安全,实则借机通敌。”
“臣亦不信李瑕所谓索道滑空、乔装隐匿、诈死逃脱。”
“李瑕不诚,臣亦察觉到,他有太多隐瞒……”
赵昀脸色一沉。
这“不诚”字看似平常,却一下敲到了他的心坎。
赵昀之所以杀余玠,其余罪证也许不重要,关键在于……词气不谨。
这关乎态度,而对君王的态度,关乎忠心。
此为臣子最重要的本分。
李瑕之表现,从头到尾未显出忠心……
随着赵昀这一变脸,殿中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