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束狼烟升起。
李瑕回看了一眼,牵着马匹,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他脚上的伤已经裹好,拿树枝绑着固定着,走路一瘸一拐。
但只能继续往前走。
马是不能骑的,路况不适合不说,他牵着的马背上还驮着巡江手的尸体、挂着几颗蒙卒首级,其它马匹则载着伤员。
这一战巡江手阵亡四十九人,重伤三十余,轻伤则几乎每个人都有。
斩首六十五级,大半都是在蒙军溃逃之后杀的,战阵上一共只杀伤了二三十个蒙军。
获马七十三匹,另还有盔甲、武器等。
其实,蒙军真正参战的也就不到四十人,其他人从头到尾都被挤在小道上。
换作是宋军精锐,占着天时地利人和,也许能打出全胜,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伤亡。
李瑕这边主要还是新兵,经验不足……
“李县尉,我们还得再走快一点。”走在李瑕前面的熊山忽然回头说道。
“后面的蒙军会追上来?”
“有可能。”熊山道,“一般来说,探马也就比大股蒙军快一日左右,我们打了半日,休整了半日……”
他看着山崖越来越陡,不由感到后怕。
这五尺道每段路是不一样的,在白岩沟的山谷里还能摆开地势与蒙军一战,但昨日若直接走,到了前面的凿道,被蒙军追上,他们这批人有可能就要死在山里。
李瑕却问道:“你认为我们还能伏击蒙军吗?”
熊山一愣,只觉他是疯了。
“不行。”他坚决道,“李县尉,我说不上来,但真的不行。”
李瑕听了,目光落在身前的一匹马上。
那是一匹蒙古马,个头不高,头大颈短,胸宽鬃长,其貌不扬。
这马看起来虽不骏,但体魄强健,皮厚毛粗,吃苦耐劳,耐力良好,驮三具尸体以及各种重物都显得很轻松。
李瑕还看到它们什么都吃,竹叶也吃、树皮也啃。
除了蒙古马之外,蒙军还带了其它马种,一人双马,人不必背辎重,好走的地段骑行,难走的地段牵行,行军速度极快。
再看蒙军的皮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