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皆有些随心所欲,不太顾及朝廷律令,这位李西陵却深谙此道,让人挑不出错处。”
蒋焴说到这里,拿了几封公文递在房言楷面前,道:“只看这桩小事便知,李县尉想走一趟大理,理由说了许多,却连做做样子也不肯。反倒是李西陵来后,将一应文书补上了。”
房言楷接过看了看,见其中竟还有一封大理遗臣请求遣使入境的信件,他看了许久,竟是未能看出一丝伪造痕迹来。
伪造痕迹看不出,他却看得出李西陵熟悉官场,这恰恰是李瑕与韩家父子都不擅长之处。
想必李瑕不在时,有这样一个人坐镇庆符县,才能保证局面稳定……
“他还真找了这样一个幕僚。”房言楷喃喃道,“小小的边陲县城,来了这许多牛鬼蛇神?”
因韩承绪父子金国遗民的身份,房言楷从未把他们与自己放在一起比较才能。
但李西陵不同,他显然是个在官场上更得势之人,却甘心给李瑕为幕僚。
这让房言楷忽然觉得心底那份骄傲有些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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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一袭黑衣的女子再次缓缓走过小巷,走向县衙的后门。
门边,一个门子打着哈欠转过头来。
阿莎姽正要抬手,却听他说了一句。
“我……我去……请县尉出来,他交待过,你你……你再来,我请他出来……你稍待……能能听得懂吧?”
门子说着,向院子里跑去,脚步有些慌乱。
阿莎姽没有太多反应,只是缓缓垂下手。
檐下的灯笼忽然灭了,气氛因此诡异起来。
过了一会,李瑕走出来,站在巷子中向左右看了一眼,却不见了阿莎姽。
脖子上有凉飕飕的风吹来,他猛地一转身,只见那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后。
>这场景有点吓人,李瑕却毫无畏惧,道:“你蛮灵活的,看来熊春没看住你?”
“你在阴间见到他了吗?”阿莎姽自顾自问道。
“我们就在这外面谈吧。”李瑕也自顾自道,“就不邀请你进去坐了,会吓到江县令一家。”
阿莎姽喃喃道:“你是从忘川来……见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