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必烈有些怕他。
但想到自己是黄金家族的子孙,凉王之子,他还是跟着哈哈大笑。
阿术策马上去,倾过身,就在马背上揽过帖必烈的肩,直白地提醒道:“私下里说什么都可以,但我发命令的时候别多话,好不好?”
帖必烈脸色一白。
“好,好……”
阿术这才哈哈大笑,喊道:“传令下去!”
很快,蒙军开始驱赶一部分驱口往渭河上游劳作。
……
李丙已经很累了。
他从小就很能吃苦,却没想过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步步走到巩昌城。
身后的蒙军不会管他累不累,饿不饿,但凡敢不走……死很简单,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拉在马后拖得血肉模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不是好受的。
李丙要做的就是到渭河西岸挖开渠,到时把渭水引出来,灌到巩昌城。
锄头有,蒙军俘虏他们时显然已准备用他们攻城,收缴了所有的铁器。
李丙握着锄头的手却在抖。
他已浑身无力,饿得头晕。
才恍了恍神,一鞭子已抽在他背上,辣辣的痛。
李丙想哭,却不敢发出声音,只**紧抱着自己,每挨一鞭都抽搐一下。
突然,几声蒙语响起,鞭子停了下来。
李丙挪开抱着头的手,抬头看去,只见那挥鞭的蒙卒在一个点头哈腰的中年人脸上拍了拍,骂了两句。
之后,这蒙卒啐了一口痰,正落在李丙耳朵上,人已骂咧咧地走开了。
耳朵里嗡地一下,带着股别人口水的腥臭,李丙感到有些异样的难受。
这难受却微不足道,他身上还有更多伤口,周围还有更多血腥,到处都是人死时失禁秽物的臭味。
相比于家破人亡的苦,一边耳朵被口水堵住真不算什么……
这日帮了李丙一把的中年人名叫冯量载。
冯量载祖上是沙陀人,读过书,自称是曾给大世侯汪家做过事。
大概是个小小的账房先生,做些收缴五户丝之类的差事,因此会几句蒙语。
“宋人真是把我们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