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反而是死在大宋朝廷刀下。
旁人或许没资格这么说,但苏刘义有。
「今日若不是平章公来,那些冒死为国效命的将士们什么都得不到啊。还有我祖父,他当年只是一心抗金.......」
苏刘义话到一半,住了口。
贾似道也沉默了,心想这次入川,一路所见各种各样的官员,他最欣赏的就是苏刘义,却连一个简单的要求都不能做到吗?
两人无言,只有江风吹过风箱峡,拉出了低沉的呜咽。
「任忠啊,我心里比你还急。」
贾似道抬起手,指着他覆盖了整个江面的船只。
「如此大军,这其中有多少无能之辈,多少贪婪之徒,我都清楚。我比你更迫不及待想要切掉这些腐肉,正一正军心。但凡事欲速则不达,国朝驻跸江南一百三十余年,官吏、豪绅,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又相互倾轧。便说湖北兵马钤辖谢奕明,他官是不大但其父名谢采伯,乃嘉泰二年进士,以节度使终,卒赠魏国公。谢采伯有个二弟更不得了,讳名渠伯,前些年被追封为卫王。」
苏刘义低下了头。
「我不怕谢家,当年我贾家也不是没和谢家斗过。」贾似道笑了笑,目光有些悲凉。
当年那场明争暗斗最后以他姐姐的离世而告终,他也不甘心。
「但,大军出征在外
,没有必要得罪谢家。如今谢奕昌官任大理寺,谢奕修知绍兴府,若心生不满,难免影响大局。还有宁江军统领杨权,杨应奎便没告诉你,杨权乃是他同宗侄儿吗?」
「
」
万里长江依旧,雄奇的山关之上,贾似道再次伸手拍了拍苏刘义的肩。
「我平生狂放不羁,敢行公田法动豪绅、也行打算法动将帅。但知做大事惯是如此,难免要被束一束手脚。忍一忍相忍为国,等到击败家贼外寇之日,便知为保大好山河无恙,都是值得。」
~~燕京。
金国留下的大宁宫早已不复当年,忽必烈虽然驻跸于此,其实都是在宫城之中搭起华丽的汗帐居住。
>经过大半年的休养,忽必烈在贺兰山所受到的伤势终于好得差不多,虽说留下了一些小毛病,也只好慢慢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