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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极大的乌云远远飘来,盖住了太阳。涿州像是要下雨了。
从城中最高的城楼向南望去,远远能望到唐军的大营。
那木罕与移相哥正在观阵。
「唐军每日都在增兵,且李瑕已经抵达拒马河大营。奇怪的是,这几日还未开始攻城。」
「李瑕当然不急,得了太原的存粮之后,越往后对他越有利。」
「不一定吧?别忘了南面还有宋国、吐蕃的兵马在攻打他。」
移相哥摇了摇头,道:「说不准南边是什么情形,但我如果是李瑕,肯定会一边包围着燕京一边收拾山东,切断我们与伯颜之间的联系,这时候燕京的兵马也疲惫了,他才会做最后的进攻。」
那木罕心想,这些宗王说的很有道理,但打起仗来总是输。
「父汗已经派人去接管山东了,并且命令伯颜尽快破坏李瑕的后方.....」」
移相哥听着这些,用力把望筒顶在眼睛上,像是很努力想看清楚在唐军的后方到底在发生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人说它的后方不稳了,李瑕却始终不为所动。
「知道吗?我心里急得,恨不得替李瑕做撤军的决定了。」
正在侃侃而谈的那木罕一愣,道:「可惜你不是他。」
夔州。
从城头向南面的长江看去,能看到宋军旌旗密布的水师。
宋军围着夔州城已攻了有三个月,但这种地势下手段确实不多。
这一段江水虽然没有三峡那么险,但两岸地势并不开阔惟一的开阔处就是夔州城,建着城墙,城头上摆着火炮等各种防御器械。
宋军的兵力首先就不好摆开,大部分只能在战船上向城头放箭,又不太敢凑近,以免被火炮击沉。
再加上江水湍急,稳住船只不退都不容易。
偶尔也有小股宋军在下游登岸,试图偷袭州城,只是唐军早有防备。
因此,宋军对待夔州的战略,主要还是希望围困到城中粮尽,招降守将张起岩。
五月初三,贾似道再次派人劝说。
双方已形成了某种默契,只要张起岩不杀使者,这日宋军便不会强攻。故而使者每次都能平安地乘小舟抵达夔州城下,与张起岩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