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许丛柏真情实感地叹道,“能讲讲不愿意演唱的原因么?”
秦绝略作沉思。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觉得这首歌本身与《白昼之雨》的调性并不搭。”
她露出追忆的神色,“这是个有点长的故事。当时贺导和穆编临时更改结局,加入莫森笑着落泪的情节,而我……说来惭愧,我那时不会哭。”
“是生理意义上的不会流眼泪,哭不出来。”秦绝补充道,“我自幼接受的教育充满刻板印象,类似‘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种,此后的一些人生经历也导致我对流泪的阈值很高。不说主观上的情绪感染,连客观、物理上受刺激而形成的生理性泪水都非常少,已经产生了‘流泪抗性’和‘流泪惰性’。久而久之,就变得对‘哭泣’这项生理功能非常陌生。”
许丛柏安静聆听,他在采访前做了大量的功课,也看过秦绝那段时期的直播,但第三方视角远远不如秦绝本人的讲述来得更加清晰直观。
“当我得知我要迎来一场哭戏的时候,我很茫然,因为不会嘛,最基本的‘哭’都做不到,要表演导演需要的‘角色哭’就更难了。”
秦绝笑道,“于是我用了各种办法,请教圈内前辈——其实就是岑易岑大哥——钻研经典哭戏片段,嗯比如阮紫雁老师演绎的流泪名场面,试图模仿学习,但还是不起效。”
“最后,在和家里人……我是说我的粉丝,在和他们直播交流的过程里,我发现,这不是演不演得出来哭戏的问题,是我自身的情感就很压抑,我得先解决自己的问题。”
许丛柏一边在脑内回忆看过的直播片段,一边将其与秦绝此刻诉说的内容相比对,时不时轻轻点头。
“粉丝……我家里人帮了我很大的忙。他们跟我连麦分享自己的经历、想法,因为是即时的声音,比我自己观看视频和文字要更来得真切,触动也更深刻。”
秦绝不经意间放慢语速,嗓音轻柔,娓娓道来。
“我像一个线上树洞,聆听着也触碰着他们的感情。那份感情是非常柔软的,柔软,细腻,鲜活,真实,几乎每一个当时在直播间里的人都感受到了强烈的共鸣,包括我。”
她顿了顿,“就这样,我听着听着,逐渐有感而发,想到了《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这首歌,想把它拿出来,用音乐做一个唤醒情感的引子。”
秦绝刻意计较着用词,并未使用“作曲”、“创造”这类词汇。
许丛柏颔首,但没有忘记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