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暂时稳定了些,少爷之前是受过什么刺激吗?”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
“我怎么知道!早知道就把那全息舱给他扔了,少了这些东西说不定还能多活一阵子!”五官和斯科特有些相像的女人焦躁地说。
机械依然在耳边嗡鸣着,把那些吵吵闹闹的声音也都给掩盖了下去。
明明是遇见了血缘关系最浓厚的亲人,但灰发的少年依然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拖着下巴看那上面躺着的自己。
脑袋和视线一起,连偏都没偏上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医疗器材的警报声终于渐渐消停了,这是体征平稳了的表现。而随着警报声的减小,病房里的吵闹声很快也小了下去。
就像是戏台落幕的时候那般,台子上的演员会一个又一个地消失在观众眼前,病房里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这里。
最终只剩下了斯科特和病床上的他自己。
因为太过无聊的关系,斯科特甚至已经开始在心中倒数了。再过上几秒钟,这平静的一切将再次被打乱,那些机器会发出比之前更加刺耳的声音,病房外面刚离开的人想必也会折返——
[5],[4]······
病床上的银发少年忽然一躬身,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突如其来的痛苦。
[3],[2]······
斯科特看着对方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病床的床单,将那整齐的布料抓出难看的皱痕。
他就快要死了。斯科特想。
而这时,他心中默念的数字也跳到了最后一秒——
[1]。
当斯科特的倒数来到1的时候,那被痛苦所缠绕的少年手掌忽然一松,而那双紧闭的眼睛却睁了开来,正正好对上了斯科特的那双灰色的眸子。
本该响起的警报没有出现,那些医疗器械上刚刚还在乱闪的灯光突兀地静止,病房外面的交谈声也变得沉寂下来。
就好像这个空间被谁按下了暂停键。
“你能看得见我?”斯科特说。
“你是我吗?”对方点点头,然后轻声问道。
“是的。”/“是的。”
两人几乎是同时回答。
“那看来我不会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