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地与她叙了一回话,直到后来听说灵府傍晚前还要回衙,忙起身去里屋拿了一包东西出来。
“已经立夏了,我赶着给你做了几件纱衣,有里面穿的小衣,也有外面罩的,还有两件没有做好,等你下回回来或是让田妈给你送去。”
瞿氏解开包裹,一样一样点说,“还有这个……”她将上面的衣物掀开,露出了中间夹着的一小叠大小一致的白棉布,“这是特别给你做的,等‘入月’的时候拿出来用。你人在外面,就怕这时候不方便,所以我做得多一些。”
灵府一怔,随即明白了那叠白棉布是做什么用的,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红。
合着这是给她手作的“卫生巾”啊。
这个时候的女人来月事尽量不出门,因为即使用了旧衣服等裁成厚厚的月经带来,也极有可能会漏。
瞿氏见她呆呆的,便道:“你一直不在**身边,癸水来的时候痛不痛啊?这个月布中间夹了芦花和柳絮,不那么快洇湿的……”
后来,灵府已经听不清瞿氏说的什么了,眼中有股热热的东西在涌动。
上辈子从来没有人问过她,‘那个’来时痛不痛……
上辈子从没有人这样给她打点隐私之物……
上辈子她来‘那个’一直很痛,后来做了海兽驯养员后就更痛得如刀绞,而即使疼痛如斯,她还是要照常整个身体泡在冰冷的池水里与海兽共舞。
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她,从来没有人这样……
瞿氏自顾自说了半天,发现灵府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这孩子你怎么……”
她未说完,灵府已如一只雏燕扎入怀中。
“阿娘……”她哽咽地叫着。
瞿氏怔了一瞬,慢慢环抱住了女儿。
这个拥抱已经阔别了十年。
她以为女儿心底对他们夫妻送她上山的决定是有些恨意在的,所以在多年归来后和她如此生分,每每她情不自禁的肢体接触都被女儿看似不经意地避开了。
她甚至以为永远得不到女儿的拥抱了。
瞿氏轻拂着女儿的背,仿佛在安抚一只迷路的小猫。
这一刻,她才听见心底有一块什么东西,真正地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