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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府看到床上那人的身体似乎动了一下。
“卢郎君,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极致的痛苦,让你这么颓然失意。可我觉得,人活一口气,只要腔子里这口气不断,人就不能自个儿折磨自己。”
“你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这里包括我在内,没有人熟悉你的前尘往事,也没有人在意你从前如何。”
灵府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
五月的阳光照进屋里,明亮又热烈。
灵府看着窗外,目光悠远:“在这个重新开始的地方,你就是你自己。”
少女的声音仿佛带有一种深入心灵的力量,少顷,她转过头对着床上的人轻声道——
“难道你不想看看外面的阳光吗?”
……
崔元庭其实收到了消息,回纥军将于三天后到达楚邑。
但在回纥军到达楚邑之前,有另一拨人到了县衙。
“公子!”
一声带着公鸭嗓的呼唤,一个圆脸少年扑过来给崔元庭见礼。
少年的脸带着明显的稚气,在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位是五十岁上下,一位二十岁出头。
五十岁上下的那位也很激动,但还算克制,冲着崔元庭抱拳:“公子,老奴来迟了。”
崔元庭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带出些惊讶:“邵伯?你怎么也来了?”
邵伯关心地上下打量着崔元庭,道:“夫人听到你遇刺的消息,担心坏了,便让老奴也跟过来了。”
崔元庭上任后,把遇刺之事原原本本上报朝廷,也给家里去了信,讲述自己遇刺之事,主要是为了交代好给亡者的抚恤事宜。
那牺牲的五个家人(即家仆),都是家里精挑细选各方面的好手,他们的爷娘弟兄还有在崔家当差的。
这样一来,就不可避免地让崔夫人跟着担心了。
崔元庭无奈摇了摇头:“你来了,家里边谁料理?谁帮母亲分担?”
他上任之时,母亲已经把家里最得用的人手派给了他,现在管家邵伯和程瑞也来了,家里就不剩什么得用的男丁了。
邵伯笑道:“夫人不日也要过来了。”
“什么?母亲她……”